“元帅!唐组长,你们来了啊?来来来——请坐在这边!”卞恪端着一杯酒走出来,已经处于半醉状态,看到元帅携雄主入场,急忙招呼,“你们怎么才来啊?要不是为了等你们,庆功宴早就开始了。”
唐煜微微眯了下眼睛,饶有兴致地重复:“庆功宴?”
“是啊。”卞恪有点喝高了,硬是没能察觉到气氛不对劲,噼里啪啦道,“今天第一军立功的军雌都来了,这整个酒店,都是我们的天下!大家为对付癞蛙族辛苦了这么久,总算是打了胜仗,背着家里的雄虫庆祝一下也无可厚非!我们不醉不归!”
唐煜:“……”
他礼貌地笑了笑:“我是雄虫,就不跟你们拼酒了,请给我一个单独的房间,我休息一会儿。”
“好……好的!”卞恪想了想,唐煜跟着他们的确不妥,容易导致已婚雌虫的雄主产生误会,他没有多想,屁颠屁颠去了。
唐煜这才把兴师问罪地目光投向安尔雅,开口时满满地怨念:“雌君啊,这就是你说的‘来餐厅吃饭’?你胆子越来越大了,故意敷衍我啊?”
——我裤子都脱半截了,结果你告诉我,是带我参加部门聚餐,这都是什么事啊?
安尔雅自知理亏,眼神躲闪不敢看唐煜。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大脑宕机,敢忽悠雄主。
唐煜见安尔雅不看自己,简直快要自闭了,气急败坏伸手掐住雌虫尖尖的耳朵,无能狂怒:“雌君。”
短短几个字组成的一句话,被他念出了咬牙切齿的感觉:“你太过分了,今天的事让我很不满意,等你们的庆功宴结束,我跟你没完。”
雄虫粉白的指尖看似修长漂亮,实际上力气一点都不小,安尔雅被揪得不得不低下头,心虚得不行,矜贵地面容多了几分求饶地神色,低声道:“……雄主,我知道错了。”
“晚了。”唐煜轻声念出两个字,鉴于有外虫在场,没舍得当众下安尔雅的面子,松开雌虫的耳朵,指尖一路滑到他的额头,狠狠弹了一下,“我先走了,你去庆祝吧,记得早一点过来带我回家。”
耳闻雄虫心不甘情不愿的妥协,安尔雅急忙点头。
唐煜笑了,把声音压得更低,犹如清风拂过耳畔:“别高兴得太早,我只给你两个小时,你看着办。你要是敢超时,我不见得会做出什么事来。”
唐煜的威胁轻飘飘的,连会发生什么都没讲明白,安尔雅却不敢把他的话当做玩笑。
唐煜并不给虫讨价还价的机会,说完就兀自转身离开。
安尔雅十分无奈,本想去追唐煜讲清楚两个小时不够,奈何很多虫都在等候他参加庆功宴,权衡片刻,只能作罢,在一众雌虫的花团锦簇之下进了庆功的宴厅。
“元帅!您来啦!”舂冀第一个朝着安尔雅跑过去,却是与他擦肩而过,削尖了大脑袋往外溜,“我去告诉厨师可以上菜了——”
给唐煜安排完房间的卞恪虫站在台上调试伴奏,准备唱歌,见到安尔雅进来,嘿嘿一笑:“元帅来了!诸位不必拘束,今天是私宴,能来的都是我们第一军交情过命的兄弟,我们不醉不归,好不好?”
台下顿时响起一阵此起彼伏地叫好声。
比起这里的热闹,仅剩一只孤家寡虫的唐煜就显得有点凄凉了。
——这群军雌当真过分,竟然敢当着面抢走他的雌君,简直岂有此理。
比这个更过分的是,他的雌君竟然真的抛弃他陪着那一群虫去了!
哼!
唐煜坐在沙发上,花瓣似的眼睛扫过桌子上摆好的食物,毫无兴趣。
他其实完全可以选择和军雌们一起庆祝,不必自己在单虫房无聊透顶,但如果那样,融入了庆祝氛围,只怕一时半会儿无法脱身。
再等一会儿。
唐煜无聊地看着光脑上的时间,默默告诉自己,
再等一会儿,他就寻个由头把小年糕抢回家,在独占安尔雅这一点上,那些军雌根本无法和他匹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