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灰原哀情绪已经平稳,三水琅重又紧挨灰原哀坐下。
灰原哀望着那方稿纸出神,韦编三绝,不知不觉间已然烂熟于心了。
这首诗并不美,甚至它根本就否定了“纯粹”的美,可偏偏灰原哀感到一种美沁入心扉。
“你很喜欢这首诗吗?”
三水琅见灰原哀迟迟不愿放下那张稿纸,忍不住出声问道。
灰原哀回过神来,露出甜美的笑容,深深地点点头,
“嗯……我很喜欢。”
灰原哀将稿纸贴在心口,合上眼睛,心醉道。
三水琅也满足地露出笑容,揉了揉灰原哀的脑袋,轻声道,
“你喜欢就好。”
三水琅顿了顿,又解释道,
“我其实没有学过写诗,也不会写诗,所以我只能把我心中所想写出来了。”
三水琅想说,还好灰原哀没有嫌弃。
灰原哀听出了三水琅的话外音,于是抬起头,用确信的眼神看着三水琅的眼睛,再次笃定道,
“嗯,我收到了,谢谢你。”
与那时的三水琅不同,灰原哀需要的不是倾诉与宣泄,而是有人能够牵起她的手。
一种是被关在门内,迫切地想要出去;一种是把自己锁在屋内,不敢推门出去。这是两种相似却截然不同的心境。
灰原哀的认可,是对三水琅所做一切最大的肯定。
两人又开始深情对视,白樱终于坐不住了,“喵喵”地叫唤起来。
它喜欢吃猫粮,不喜欢吃狗粮。
“啊啦,差点忘了还有你这个小家伙了。”
灰原哀轻笑一声,腾出手抚摸小猫,才让小猫消气安静地趴了下来。
三水琅见状,也靠在沙发上,浅笑地看着这温馨的一幕。
他回忆起了灰原哀初至他家的那个夜晚。
此时此刻,又恰如彼时彼刻。
灰原哀仍旧察觉到了三水琅沉默的注视,一如当时,不作言语。
只不过这一次,她是为了能让这一光景持续更久一些。
证据就是她嘴角丢不了的笑意,心里忘不掉的温暖。
不知过了多久,灰原哀怀里的小猫已经安然入睡,灰原哀望着手里的诗,忽然想起了什么,转头轻声问道,
“你不是会写中文吗?”
三水琅发现灰原哀动作和声音都很轻,心中猜测她应当是怕扰醒了小猫。
他莫名想起了小时候,家中的小猫卧在他腿上睡觉,为了不吵醒小猫,他能一动不动地坐一下午。如果不小心把小猫弄醒了,还会不停地道歉,像哄小孩一样哄小猫入睡。
此刻的灰原哀,恰与他童年的身影重合了起来。
三水琅在追忆过往之余,并未忘记回应灰原哀的话,
“是啊,怎么了?”
灰原哀歪头示意三水琅坐正,接着道,
“我是想问这首诗有没有中文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