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时,便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你怎么就这么笃定我不会伤害你?难道你妈妈没有教过你,不要跟陌生人亲近吗?”他饶有兴趣地看着江豆豆,继续追问,指尖在桌上轻敲。江豆豆环顾一下四周,从沙发上跳了下来,把旁边的椅子拉到傅修臣的办公桌前,慢慢爬了上去,与傅修成面对面,一点也不拿自己当外人。她直勾勾地对上傅修成的那双眼睛,狡黠一笑,神神秘秘地回应:“昨天在机场的时候,看你和我妈妈说话,我就知道你们两个是旧相识,如果你真的想伤害我的话,就不会让人把我带来这里了。”听完江豆豆的回答,傅修臣眼里闪过一丝惊诧,没想到小姑娘竟然这般聪明。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个圆滚滚的小家伙,傅修臣又忍不住想要逗一逗她,于是故作凶狠,咳嗽了两下,随手拿起放在桌上的钢笔,不停的转动。“不得不说,你很聪明,可没准儿我和你妈妈是有旧仇呢?因为你是她的女儿,我才处心积虑将你掳到这里,母债女偿刚刚好……”话音落下,傅修臣又猛地将那钢笔拍在桌上,身子微微前倾,向江豆豆靠近了一些,嘴角勾起一抹冷意。本以为自己这样会把江豆豆吓哭,豆豆的反应却更让傅修臣出乎意料——只见小家伙两手一摊,无奈的叹了口气,仿佛把傅修臣的话当真了似的:“那就没办法了,我现在已经被你的手下带了过来,又不是你们的对手,只能任凭你摆布喽。”傅修臣眼睛微眯,含着浅浅的笑意,嘴唇微张,刚想说些什么,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间响了起来。他将电话拿在手中,在屏幕上看到一串陌生的号码,微微拢了拢眉头,最终还是把电话接通。果不其然,那端传来的是江迟婠熟稔的声音,一张口,便对他冷冰冰的质问:“傅修臣,你是不是让人带走了我的女儿?”江迟婠怀疑豆豆被傅修臣的人带走时,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拨打傅修臣曾经的号码,没想到这五年间,他的手机号竟一直没变。江迟婠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时,傅修臣的眼睛里立马冻上一层冰,他永远也不会忘记,五年前,是江迟婠害死了沈思瑶!“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江迟婠,你还没有回答我昨天的问题。”傅修臣的语气冷冰冰的,并且携带着一丝怒火。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五年前,江迟婠的去世竟然是江家设计的障眼法!而这五年里,江迟婠还背着他跟别人有了女儿!江豆豆听到傅修臣提起江迟婠的名字,想到昨天江迟婠刚刚语重心长地交代她以后不要乱跑,也能够想象出找不到自己,江迟婠心中有多着急,于是冲着那头大喊:“妈妈!”原本江迟婠从傅修臣模棱两可的回答中不太确定,在听到江豆豆稚嫩的声音后,登时气不打一处来。“傅修臣,果然是你掳走了我的女儿!我警告你,孩子是无辜的,有什么仇什么怨你冲着我来,如果豆豆出了什么意外,我就算赔上这条命,也不会放过你!”对着电话那头咆哮,江迟婠的身体情不自禁的颤抖,仿佛用尽了毕生的力气,又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任凭指甲剜进肉中。江迟婠很难想象,像傅修臣那样冷血的人,会对她的女儿做些什么……她始终无法忘却,当年自己险些流产,傅修臣却在电话里轻描淡写的将这形容为一件小事。撂下电话后,江迟婠便火急火燎的前往傅修臣的公司。傅修臣听完江迟婠的警告,又被她挂断电话,脸色霎时间黑成一团,仿佛能滴出墨来,情不自禁地狠狠捶打了一下桌面,摆放在上面的文件都好像被他的愤怒吓到,轻轻颤动起来。偏巧江豆豆的肚子咕噜噜的叫,引起了傅修臣的注意,他的目光落在这小家伙身上时,又收敛了些许戾气,不自觉柔软了些……“我找傅修臣,他现在在哪?”江迟婠马不停蹄的抵达傅氏集团,随后便询问前台的工作人员。前台机械的回应:“请问您有预约吗?”江迟婠木讷的摇了摇头,一心只想尽快找到女儿。“很抱歉,如果没有预约的话,傅总是不见客的。”前台又接着说道。江迟婠面色一沉,也顾不上那么多,直接就要往里闯,当务之急,是尽快确定女儿平安。“这位女士,您不能往里面硬闯!”前台见状,忙不跌地追在江迟婠身后,嘴里不停的喊道。江迟婠不仅没有要停下的意思,反而加快脚步,前台见追不上江迟婠,气喘吁吁的停下,只好通过对讲机呼唤保安。公司里的人望着江迟婠的身影,忍不住对着自己身旁的同事议论:“你们有没有觉得,刚才那个女人看上去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同事们面面相觑,确实觉得有些熟悉,也不知道谁补了一句:“那个女人……好像跟咱们傅总已故的妻子长得一模一样!”听人这么一说,大家瞬间觉得毛骨悚然,个个脸上写满了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