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说过的,爱情里谁先爱上,谁就是输家。
以前她从来不知道爱情这么苦,可以让人这么伤,伤到疼痛难忍,还要装作若无其事。
心口的那块地方自那天他生日派对后,便有一把刀直直插在那里,她呼吸时痛,不呼吸时更痛,她开心时痛,不开心时更痛,一个人的时候痛,两个人的时候更痛。
面朝大海大声问,离了爱情会死吗?你会死吗,唐珈叶?
回应她的只有风声,海风带着海鸥的鸣叫从天空中传来,她流着泪哽咽,在心里慢慢咀嚼疼痛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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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的烈日烘烤大地,一年中最热的几天来临,每个人都汗流浃背,每个人都如置火炉,偏偏沙滩边的超市里人特别多,大家全在购买消暑的冷饮或是冰水。
结账的人前呼后拥,急于喝到降温的饮料,空气中混合了各种各样的汗液与体味,廉价香水味。
温贤宁就算再怎么人高马大,面对层层的人流,也被象面团一样推来搡去,于是,拧紧浓眉,心里无比窝火。
好容易从超市买了两瓶冰水出来,又没在原地找到人,心里的火烧得更旺,板着脸从一顶顶遮阳蓬下走过,最后终于找到了唐珈叶。
&ldo;给,老婆,喝水。&rdo;他换上平日时的笑脸,递上了那瓶冰绿茶。
唐珈叶面对着大海没回头,摇了摇头,&ldo;我不渴了,大叔,你喝吧。&rdo;
握着绿茶瓶的手一僵,他沉下脸把手缩回去,径自拧开瓶盖自顾自喝起来。
唐珈叶仍没回头,幽幽地说,&ldo;大叔,你去遮阳蓬下坐一会儿吧,这里空气很好,我想在这里再晒会太阳。&rdo;
他被头顶上的烈日晒得头晕,更加不耐烦,因此没有察觉到她的异常,声音却控制得体贴温柔,&ldo;老婆,别晒太久,一会儿去换上舒服的泳衣,我给你抹防晒油。&rdo;
她轻轻点头,他便离开了。
等到他的气息不在身边,她才动了动,刚刚没忍住,眼睛里全是泪水,他跑来时她来不及擦,就这样含在眼睛里直打转,不想给他看见,不想脆弱的一面展露在他面前,她就这样纹丝不动地站着。
他却什么也没看出来,一点没有察觉到她的异样,在他眼中,如果真的在乎她,哪怕一点在乎,又怎么不会关心地走到她面前,哄哄她,问她怎么了……
恐怕在他眼中,她渺小到什么也不是……
在遮阳蓬下躺了一会儿,体内的燥热渐渐消散一些,温贤宁精明的头脑意识到一丝不对劲,在他眼中的唐珈叶从来都是笑嘻嘻的,一看能看到她那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心思,可是刚刚为什么她那么反常,全程只背对着他说话,而且声音中有丝古怪,好象……哭过。
蓦地,他握起拳,难道说她看出了什么?
不,不像,他驰骋商场多年,面对过形形色色的狡诈jian佞小人,任何人的一点小心思都别想逃过他的眼,更别提唐珈叶这种蠢到头的野丫头。
那么,会是什么使这丫头的反应这么古怪?
几分钟后,他迅速站起来,往唐珈叶之前所站的沙滩看去,不在,他左右看了看,没有看到人。
该死的女人,人去哪儿了?难道是之前的气还没有消?又赌气跑了?
温贤宁低声咒骂,眯起鹰般锐利的黑眸,俊脸上浮起一抹阴晴不定的诡影,甩手扔掉手中的瓶子。瓶子里还有一半的饮料,瞬间摔在沙发上,液体从里面大量冒出来,转眼被这沙滩上滚烫的温度蒸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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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珈叶没想到自己会在电话里听到那个欠扁的声音,几分钟前她等脸上的泪痕吹干,却接到一个电话,是姚启格打来的。
&ldo;小叶子,我是你的姚姚。&rdo;
&ldo;摇摇?我还晃晃呢?&rdo;她当时一听到这声音真想翻白眼,可惜他看不到,翻了也白翻。
&ldo;别这样嘛,小叶子,怎么说我们也是好过一场。你最近过得怎么样?有没有想我?&rdo;姚启格在电话里仍是嬉皮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