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哪儿?”
“公司,怎么了?”医院人来人往,他刻意低调,不想被人太多关注,所以每次来医院,都是走楼梯上去,反正五楼,楼层并不高。
他停下步子,在楼梯上站定,往下看了看。现代人都习惯了便利,极少人会走楼梯,往下看去,空荡荡的。但寂静的空间里面,能听到缓慢的,一级一级往上的脚步声,声音并不大,从他站的位置,很快就看到一双白色的平底鞋出现在视线里。
“哦,没什么,问问。”安然偏了偏头,是她眼花了吧。不然,怎么以为看到的那个人影是牧竞尧。
那声音,不止出现在了手机听筒里,还在那白墙灰梯之间,牧竞尧一愣,他记得早上谢安然出门,穿的就是白色的平底鞋。眉头微皱,随着那脚步声越来越近,他闪身进了身后的安全门里。
“你在哪儿?”他问。其实他想问的是,她怎么会来医院,但这么说的话,不是明摆着自己刚刚说了谎么。
“医院。”安然如实回答,抬头看了看往上的楼梯。生了病的人就是娇气,走几步楼梯都觉得累,她气息微喘,揉了揉鼻子。
“怎么去医院了?”
“有点感冒,我来找医生拿点药。”到了二楼的平台处,安然站定。二楼那边的安全门开着一条缝隙,因着缝隙狭小,只看到黑乎乎的一道黑线。她咽了一口口水,其实挺害怕这样的场景。
寂静的空间,留着一扇门,透出着神秘感,总感觉那扇门后有着什么。按照恐怖片里面的设定,那扇门后有着一双猩红的眼,尖利的爪牙就在那后面,注视着每一个过往的人,然后出其不意的,俘获它的猎物。
也许是狄洛洛给她看的恐怖片留下了些阴影,总之,谢安然是很不喜欢这种场景的,她每次见到关不老实的门,都会上去把门关严实了,才有安全感。
她看一眼,握着手机往那扇门缓缓走近。
牧竞尧就站在那扇门后,看着她慢慢靠近的身影,身体往门后角落处隐了隐。抬头看了看天花板,幽暗的空间,天花板黑沉沉的,近得好像要压下来。
黑暗中,他眸光沉沉,眉头紧皱了起来,握着手机的手指握紧,手机里面,是谢安然鼻子不通气,发出的细微的呼呼声,他用一根手指按住出声筒,以免这个时候谢安然出声,发出她的声音来。
却是“砰”的一声,谢安然上前一脚将那扇门踢得完全闭合,一丝光线不漏,然后赶紧往三楼的楼梯迈步。
牧竞尧愣住,这是什么节奏,从不知道,谢安然竟然还有这种恶趣味。他将门拉开一丝缝隙,看到谢安然快步往上走的身影。
“什么声音?”刚刚那一声大力的砰声,手机里面也是听得到的,他故意问她。
“哦,没什么。刚刚经过一扇门,看到留了条缝儿,我把它关老实点。”安然吸吸鼻子,声音里面还有点高兴的意味。
牧竞尧失笑,“当妈的人还这么顽皮?门怎么得罪你了?”
“才不是……”安然窘,将跟狄洛洛拉着她一起看的恐怖片大致说了下,不一会儿,就到了三楼罗医生的门诊部。
有人陪着说话,时间过得就是快,安然笑了笑,“我不跟你说了,到医生那儿了,挂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