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神色越加的冷了起来:“那么,你能告诉我,今天,你跟谁在一起?”她站起来,居高临下的对视他,“那个女人,就是你半夜也要出去照顾的对象?”
牧竞尧齿关绷紧了:“你看到了?”
安然抱着手臂冷笑:“是啊,好巧啊,可惜,没能赶得上跟你打个招呼。想想那场面也没什么,没准大家互相介绍一下,还能凑一桌麻将呢。”
牧竞尧额头青筋跳了跳,霍然站起,他比她出一个头,安然挑着下巴看他,毫不示弱。
门外走道里静悄悄的,阮珠华站在门口,眼中闪着阴冷,嘴角勾起。
“姨奶奶,你在这里干什么?”一道稚嫩的嗓音响起。谢谢抱着只娃娃熊,抬着小脑袋眨巴眨巴看着阮珠华,再看看紧闭的门,“姨奶奶,你是不是在偷听我爸爸妈妈讲话?”
橡木门忽的打开,牧竞尧铁青着脸出现,阮珠华脸上闪过片刻的惊慌,即刻镇定着道:“夫妻两个吵架,别影响到别人,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她扭头,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内。
牧竞尧对着她的背影,目光中闪过一闪而逝的阴鹜。
他大步一迈,很快的,走到了楼下车库,片刻之后,车子发动的声音响起。
阮珠华站在阳台上,看着那如暗夜幽灵的车子一闪而逝,笑了笑。
谢安然在牧竞尧的背影消失后,浑身卸了力气似的,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拳头捏的死紧。他是开始厌烦她了,是么,这会儿,是找那红颜知己安慰去了吧,哼!
压抑的怒火全面爆发,她几乎是从沙发上弹跳而起,旋风一般,从衣柜里面收拾了衣服,塞进旅行箱里。等出租车到楼下时,她二话不说,带着谢谢就上了车子。
牧竞尧,你见鬼去吧,老娘不稀罕你!
***
“妈妈,你这是要离家出走吗?”谢谢抱着小熊,脸上带着些兴奋,“这个,是不是就是回娘家?”
“爸爸回来后,见到妈妈不在家,会不会来接我们?”
“妈妈,你要爸爸跪搓衣板,还是跪键盘?”
“……”
毕竟不是走寻常路长大的小孩,在她看来,安然跟牧竞尧之间的每一种互动,对她来说,不管是吵架还是恩爱,都很有意思。她大眼睛忽闪着好奇,小嘴不停的说,出租车司机频频的看着后视镜,目光古怪,满头黑线。
这是什么熊孩子啊……
安然转头看着窗外景色,心里闷痛,但谢谢一直叽叽喳喳不停,提出的问题,叫她哭笑不得。想到牧竞尧那种高高在上的人跪在搓衣板上求饶的样子,安然胸口一股憋着的无处发泄的气“噗”一下泄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