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是空气一样的,安然踮着脚,从他身旁经过,没有只言片语。
他可以不再爱她,可她,也不会摇尾乞怜,可以输了心,但不能输了尊严。
牧竞尧从那瞬间,看到她眼中的倔强清傲,也看到了她眼低极力掩藏的悲伤,垂在身侧的手一再的握紧。他转身,看到她挺直的背脊,左脚一点一点的在走着。他皱了皱眉,上前几步,一把握住她手臂,“你的脚怎么了?”
安然扭头,嘴唇抿的紧紧的,眼里凌厉的气势叫他一怔。从未看到她这样的目光过,是对他的恨意,是后悔,是关上了心门,余下的一片洞黑,是对他无尽的抗拒,对他感到的恶心……
牧竞尧心里一刺,竟不自觉的松了手。
五年前,他那么伤害过她,可她对他,却没有过恨意,只是远走他乡。可今天,看到她对他的恨,叫他心抽搐了一下,握过的手掌微微颤抖。
安然收回目光,转身便走。脚踝的刺痛不及她的心疼,她哭过,也为看到那一幕付出了代价,这个代价,值得!因为,她绝不能忍受被欺骗,被背叛而不自知!
她无法像个傻瓜,以为自己还在爱河里面,其实被人嘲笑着,笑她是个傻女人。
五年前,她爱过他,但不及现在全心的爱恋,因为那时候,不曾得到过他的回应,可现在,既然他回应了,就该一心一意!
走出休息室到厅堂的那一段昏暗的路程,大厅里猛然出现的强烈灯光刺眼,安然眼睛涩的厉害,抬手遮了下眼,也擦去眼角的湿润。
牧竞尧怔愣在原地,温念星走过来,狠狠瞪了他一眼,追上安然。
风毅臣拍了拍牧竞尧的肩膀,低声道:“你放心,我会送她回去。不过……”他眼梢往后动了下,“你的事情还是尽快完结比较好,不要弄得不可收拾。安然的脾气,你不是不知道。”
牧竞尧垂了垂眼,回道:“先拜托你了。”他看过他一眼,走到辛瑜面前。
辛瑜睁着大大的眼,盯着牧竞尧,“她……牧先生,你还是先去安抚一下牧太太吧,我看她好像受伤了。”
“没事,她正在气头上,去了也没意思。”他勾住她的肩膀,将她圈在怀里。
辛瑜眼眸转了转,心中暗喜了下,他选的女人,还是她……
风毅臣跟温念星找到谢安然的时候,她正带着谢谢站在酒店的后门,等着车子过来。
过来的时候,她是坐着牧竞尧的车,在媒体镜头下走进场的,这个时候,酒店正门还有留守的记者在场,她不能制造话题出来,只能去了后门。
初冬的夜,寒风开始刺骨,安然虽然裹着外套,但还是禁不住那股寒意,站在冷风中瑟瑟发抖。
“妈妈,我们不跟爸爸一起回去吗?”小谢谢仰着脑袋问她。
“不了,妈妈先带着你回家。爸爸还有其他事在忙。”大人间的事,安然不想牵扯到小孩子,几句话安抚了她。
谢谢“哦”了声,手里抱着董太太送给她的小熊娃娃,乖巧的靠在安然身边,大大的眼睛盯着前方。
安然看了看时间,面色露出些焦躁,她头疼的厉害,脚也抽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