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深夜道路通畅,但两地相距较远,裴绍把粥送过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十一点。
江偌早已经睡着,陆淮深让裴绍把粥放那儿。
裴绍拿了项链便离开了。
陆淮深半夜刚要睡着的时候,接到了睡在隔壁的女人打来的电话,被吵醒的那一刻,睡意便褪去。
他捋了把头发,将听筒放在耳边,声音里带着鼻音,“大半夜的怎么了?”
江偌有两秒没说话,耳边只有她厚重急促的呼吸声,随后才像是忍受着某种痛苦,气若游丝的说:“陆淮深,我胃好痛,能不能麻烦你……”
陆淮深听到这儿,掀开被子起身就往客房走。
江偌哽了下喉咙才将话补充完整:“送我去趟医院……”
陆淮深伸手去开客房门,结果被她从里面反锁了,他的骂了句脏话,没叫她起来开门,折身下楼去拿了备用钥匙打开门。
摁开灯,光亮大盛。
江偌在床上蜷缩成一团,眼睛勉强睁开一条缝看着他,脸色呈病态般的惨白,额头上还在沁冷汗,摸上去一手冷腻。
陆淮深还穿着睡衣,回房间换了身衣服,回客房拿起江偌仍在小沙发上的毯子,将她裹着抱了起来。
现在找家庭医生过来费时间,陆淮深直接带她去那医生上班的私人医院挂急诊。
裴绍早在电话里安排妥当,去了就给立刻她做一系列的检查,对症下药。
陆淮深说:“之前她喝的酒里被人下了东西,短时间内失去意识和行动能力,是不是这原因造成的?”
医生听说被下了药,忽然停了手里的动作,一脸复杂地看着陆淮深。
陆淮深拧眉瞪回去,“看我干什么?不是我。”
年轻女医生尴尬的笑笑:“我不是那个意思。”
陆淮深脸直接黑了,不是那个意思是什么意思?
检查结果出来,药物的药效已经退了,但那药本身是有刺激性的,加上她空腹喝酒,本身又有胃痉挛,不出事才有怪。
江偌平躺着也感觉胃在收缩,想呕吐,但是早已没东西可吐,正虚脱无力的躺着打点滴止痛止呕,等着发挥药效。
陆淮深大半夜被人从被窝里叫起来,短发有些凌乱,使他的神态看起来有些浮躁,偏偏目光又沉静锐利,就像夏季的夜晚,静谧的空气中浮动着躁动的气息。
江偌并不需要住院,医院临时安排了单间的急诊病房等她打完点滴,陆淮深坐在沙发上,撑着下巴叠着腿看杂志。
江偌闭着眼,上腹的疼痛渐渐得到缓解,空气时不时传来纸张翻动的声音,那声音像宁静悠远的催眠曲,没一会儿她就睡着了。
被人喊醒的时候,护士刚把针头从她手背上取下来。
她从床上坐起,陆淮深拿过一旁的毯子往她肩上一搭,俯身又要抱起她,江偌微怔,抬手抓住他的手臂,轻声说:“我自己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