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丞相皱着眉头听完,终究是将目光投向了宋长心:“心儿,这是怎么回事?”
宋丞相心中断定,即便这宋长心是假冒的,也断然不敢做出这等出轨的事情,生生惹人怀疑。
宋长心举起了手中的乌青的木梳子,道:“这婆子竟然想用这毒梳子暗害我,难道不该打?”
“毒梳子?”宋丞相一惊。一旁的年氏脸上却是一白,她突然明白了这些日子里嚣张的宋长心为什么方才竟然露出了那等软弱的样子,原来竟是想要她去把老爷请来。
那姚婆子心中清楚,这梳子上的毒是三日断肠草,要三日才能有效果,即便是宋丞相现在找东西试毒,也只有三日后才能有效果,到时候,她自然是不可能在这府中坐以待毙的。
心中盘算好了,那姚婆子便哭诉道:“丞相,老奴一直以就是以这乌木梳子替出嫁的姑娘梳的发髻,怎么可能有毒呢?”
“混账,”宋长心一喝:“那我方才在镜子中看见你举着梳子的狠辣模样,是我眼花不成?”说着,宋长心仿佛气急了一般,举起手中的梳子就向着姚婆子砸去。
既然这样争吵不休,都拿不出证据来,那就不如亮出最直接的证据。
姚婆子看见宋长心的动作,侧身想躲,谁知道这梳子中却带着一股力道,姚婆子躲避不及,恰好被那梳子插在肩上。
伤口并不深,梳子只是定了定,就掉了下去,但是却划破了皮肉,有丝丝血迹渗了出来。
那姚婆子先是心中一惊,但是既然她能下这药,定然也能拿出解药的。只要待会出去,在三日后毒发之前吃下解药,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因此,姚婆子有恃无恐,脸上的神色更加委屈几分道:“老爷,老奴怎么敢害小姐。”
宋丞相皱眉,无奈的叹了口气。一旁的年氏正要开口添油加醋,却见地上跪着的姚婆子脸色发青。
只是片刻的时间,姚婆子的脸已经青得不成样子,甚至有血正慢慢的自七窍内流出,满屋子的人,除了宋长心,看着此时的姚婆子皆是一惊。
看到众人的眼光,姚婆子心中一慌,挣扎着想要看桌上的铜镜,只是还没等她看到,身体就已经一歪,倒在了地上。
青色的面容,七窍内鲜红的血缓缓流出,这样骇人的场面,让几个丫鬟惊呼出口。
那梳子上的确是三日断肠草,但是不代表她不会加上些其他的东西。原本让姚婆子悄无声息的死去的药有很多种,但是宋长心却偏偏选了这种死状最骇人的药,她就是要让在场的人瞧瞧,得罪她,就是这副下场。
宋长心的脸上显现出愤然并且恍然大悟的模样:“这梳子上果然有毒。”说玩,她转脸看着年氏道:“母亲,若是我没有发现这一切,只怕此时这副样子的应该是我吧?”
年氏原本就被姚婆子的死吓得不轻,听到宋长心的话,抬眼便看到宋长心的眼中的寒意,那般的冷,带着威胁,更带着死亡的气息。
年氏那一瞬间才终于明白,为什么宋丞相几次三番嘱咐她们不要招惹宋长心,原来,如今的宋长心真的是她们招惹不起的。
宋丞相自然是将宋长心眼中的威胁看在眼里,他心中一沉,只怕这威胁不仅仅是给年氏的,就连他也包括在内,眼前的这个女人,自然不是他那懦弱的女儿,却也是他丞相府不能惹的。
心中一惊,宋丞相连忙转脸看向年氏,喝道:“你身为丞相府主母,竟然敢用这等下三滥的手段残害嫡女。心儿可是未来的卫王妃,你的这等行为,你知道会给丞相府招来多大的罪过吗?”
说着,宋丞相一喝:“来人,将年氏送回园子,二小姐不日婚嫁,不适合有丑闻传出去,先关起来吧,待二小姐嫁到卫王府再做商议。”
宋长心在一旁,冷冷的看着宋丞相做的这些决定,很明显宋丞相有些偏护年氏,毕竟谁会为了一个假女儿为难自己的妻子,但是宋长心已经无所谓了,至少在出嫁前的这几天,没人敢招惹她了。
傍晚十分,京都近郊的小楼内,一身黑衣的南风曲坐在主位,一边喝着新出的花茶,一边听着灰衣属下汇报丞相府内的事情。
只听见“砰”得一声,茶杯已经在灰衣人的头上炸开,一时间瓷片四溅,灰衣人的额头也有血渗出来。
但是灰衣人身形却不敢动分毫,且连忙跪下道:“是属下办事不利,请主上饶命。没想到这等机密的手法,竟然让那红珀识破了。”
听到灰衣人口中说出红珀的名字,南风曲的眸光一沉,脸色更加暗了几分:“不论是不是红珀,这个女人必须死,既然她不敢承认身份,那我就帮她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