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二人骤然惊变的脸色实在好笑,前世那位弱柳扶风‘体弱多病’的表妹入府住下,姜月昭诸多不满只在于自家夫君日日前往看顾,名贵的药材滋补的药物不要钱似的送去了翠茵阁。
那时的她丝毫不知,所谓‘体弱多病’从不踏出院落的表妹并非身体有恙,而是怀着身孕啊。
“月昭,你在说什么胡话……”温修奕几乎是在短暂的错愕之后骤然反驳。
“胡说?”姜月昭轻轻眨眼笑道:“那不如去将那小表妹带上来,剖开她的肚子看看里面是不是有孩子。”
“若是有……”姜月昭弯唇露出璀璨的笑颜道:“欺君罔上,背信弃义,负心薄情,你们温家满门不死,怎能平本公主心头之恨!”
“你在说什么!?你疯了!?”温母听着这般血淋漓的话语惊愕的声调都变了,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大声叫喊着:“来人!公主似有疯癫之症,快将她关起来!”
“放肆!公主金枝玉叶岂是尔等可以欺辱的!”屋内伺候在姜月昭身边的侍女气的红了眼怒声叱骂。
温母瞧着那张牙舞爪的小丫头,怒喝:“这里是温家可不是皇宫,我还动你不得!?”
“来啊!都给我绑了,可别叫她发了疯跑出去丢皇家的脸!”温母目露凶光,怒声喊道。
“温氏,你敢囚禁皇室公主,你这是想造反吗!”姜月昭眉眼骤然冷下,“你岂敢动我?!”
温母可不管这些,谁敢要她孙子的命!
她就跟谁拼了!
便是公主也不行!
姜月昭掏出衣袖里藏好的信号,朝着空中释放。
砰!
一簇信号弹在空中炸开。
姜月昭手握长剑严阵以待。
不消片刻,紧闭的大门轰然被撞开,从外斜飞而来的利剑,直接穿透了她跟前奴仆的胸膛。
殷红的血从剑尖滴下,姜月昭看着那怒目圆睁倒下的家奴不见半点惧色,她侧目转头望向了那迈步踏入屋内的男子,他身着军甲面容刚毅英俊,戎装未解面露怒色。
那大步走来的身姿满是铁血之气,薄唇微抿眉宇之间满是属于军人的沉肃萧杀,墨色的眼瞳幽深冷冽,如那沉寂的宝剑,让人不敢小觑。
姜月昭望着那踏着暖阳走来的身影,原本紧绷的身躯一点点松下,看着那熟悉的容貌一如记忆中一样的眉眼,却无端的红了眼眶。
越正濯,那个名震天下的大将军。
是与她青梅竹马长大的少年,也是前世她父皇为她钦点的驸马,却被她拒婚舍弃,最后披上军甲奔赴边关从此陌路。
前世越正濯听闻她的婚讯从边关赶回京城,这也是他唯一一次回京,入温府欲要见她,是她一句你我早已毫无瓜葛,将他再次拒之门外,这一拒便是生死相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