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正濯握紧手中瓷瓶,站在路边看着月昭公主远去的马车半晌。
旁边季林忍不住笑道:“将军别看了,马车扬起的尘土都没了……”
越正濯扭头瞪了他一眼,宝贝似的抚摸着手中的瓷瓶,又有些别扭道:“公主怎看出来我伤还没好?”
“将军……”季林欲言又止道:“您岔开腿走路,那能看不出来吗?”
“……”
完了。
越正濯脸色有片刻扭曲,季林瞧着连忙说道:“没事的将军!”
“马上深秋了,今年的秋猎必然热闹,月昭公主定是会去的,将军早日养好伤势,届时大展雄风势必叫月昭公主刮目相看!”季林说的言辞凿凿,越正濯脸色稍霁。
“走吧,回府。”越正濯转身说道,季林悄悄松了口气低声应是。
这十日说快也快,说慢也慢。
福寿公主出嫁那日京城内外张灯结彩,不管如何这面子上的功夫是做的足足的,元武帝许的嫁妆丰厚,给足了福寿公主面子,亲选了一支公主近卫军随公主去往鲁国和亲。
随着福寿公主一起去的还有靖国使臣,他们代表着元武帝,要亲眼看着福寿公主与鲁国君王成婚,方才归来。
护送福寿公主和亲的队伍是一支军队,只负责将其送至两国交界的边境,把人送到鲁国手上便返程。
姜月昭未能亲去送嫁,她与福寿公主无亲无故,只站在城楼上远远望了一眼那送亲的队伍何等声势浩大,这是元武帝在告诉鲁国他对福寿公主的看重,也算是给她撑脸面。
送嫁的队伍从皇宫出发浩浩荡荡朝着京城外而去,不知多少人围着观看,赞叹公主出嫁的风光,瞧着那堆高的陪嫁更是眼热。
在旁人眼中,根本未曾深想和亲这两个字的沉重之意。
福寿公主这一走,好似把京城最后一丝热意也带走了,深秋的风越刮越大,连带着天都阴了两日。
姜月昭心情不佳蜗居在公主府再未出门,披着披风在廊下看书,四下安静只有书页翻动的声音。
扑通——
沉闷的落地声在这样安静的环境中尤为刺耳,姜月昭都听到了没道理戈夜没听到。
“公主。”推开隔间的窗户,姜月昭一眼就看到了那捂着胸口躺在廊下的黑衣男子,他手臂被人削去了一大片的血肉,殷红的血不过片刻功夫浸染了廊下地砖。
“怎么又是他?”戈夜眉头一皱,显然认出了眼前人,这不就是那归安寺内濒死的杀手吗?
“把人弄进来,这地方清理一下。”姜月昭挑眉,相较于戈夜的费解,姜月昭却是神态淡然。
“公主,这……”戈夜犹豫了片刻,毕竟这可是公主寝殿,他一个外男怎好弄进去?
“不妨事,腾个小榻便是。”姜月昭有心图谋拉拢,当下自是愿意与他方便,亦有庇佑之意。
戈夜应了一声伸手把人弄进屋了。
那仰躺在小榻上的黑衣男子眉头紧皱,哪怕是这般状态手中刀刃也不曾松开半分,可见此人警惕心有多高。
戈夜已经不要姜月昭吩咐,便熟练的帮他简单包扎了起来,瞧着这人多半是被追杀至此,姜月昭不好去请大夫以免惹祸上身,便只能委屈他简单包扎一下不死就行。
“公主是想将此人留在身边?”戈夜不是木讷之人,瞧着月昭公主几次三番发善心救人,已有几分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