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理的再干净也是旁人用过的,若要去也要重新为我造一个新池子。”姜月昭声调自然,说的也是平静无比。
越正濯想了想竟无半点反对的意思,很自然点头应允了。
左右在城中还有别处可去游玩,过两日等那新池子造好了再去泡不迟。
姜月昭和越正濯在花城逗留了数日,原还打算继续南下,不想就在他们要动身离开花城之时,京中传来急报,元武帝忽染重病,危及肺腑极其严峻,请公主和驸马速归。
“怎么会如此突然?”姜月昭脸上神色颇为难看。
“不知其中缘由,只有先行回京了。”越正濯脸上神色亦是沉重,无论怎么看都觉得元武帝重病都沾着几分阴谋的味道。
急行回京的路上甚是颠簸,姜月昭这般娇贵的身子怎么遭受得住。
不过两日人就蔫儿了,面色略显苍白已是摇摇欲坠。
越正濯不顾姜月昭的阻拦停马休整,揽着她沉声说道:“公主定不想未见到皇上自己先倒下了,再急切也不该不顾自己。”
“京中有我父亲在,且太子和皇后娘娘且伴随圣侧,公主无需这般担心。”越正濯一边让人生火,今日在此安营一边对着姜月昭无比认真的说道:“不会有事的。”
“你不懂……”姜月昭心下的慌张,在前世元武帝便是突然之间染病,不过短短三日便与世长辞了。
宫中都说是元武帝忧虑过甚,过劳郁结,伤及肺腑不治而亡。
但是姜月昭到死才知道,自己的父皇是被姜元恺毒害的,只是那毒尤为霸道,偏偏让人诊断不出半点毒素。
姜月昭明里暗里让赵皇后和太子寻觅这种奇毒许多年,至今不得消息,她更是让母后万分小心元武帝身边人,所用御膳不可标新多变,以免遭了贼人可乘之机。
多年来宫中安稳得多,姜月昭也逐渐放心。
如今姜元恺已经被逼离京去往洪涝之地,不至盛夏想来不会归来。
但是宫中却忽闻此等噩耗,元武帝病症与前世她亲眼所见书案上姜元恺所书一模一样,姜月昭怎能不心急呢?
“喝点热水。”越正濯看着姜月昭这般疲态很是心疼。
“姜元恺受此等打压被逼离京,你说他会不会起了谋逆之心,对父皇下毒手?”姜月昭深深拧眉。
“我离京之前让人盯着姜元恺,他若有异动我不能不知。”越正濯顿了顿又说道:“皇上身边亦有秘卫,且勤王府也有天武司盯着,还有镇北王在京都镇守。”
“他岂敢妄动?”
越正濯安抚似的拍了拍姜月昭说道:“公主别多想了。”
姜月昭听着越正濯的话,紧皱的眉峰一点点松了下去。
是了。
前世父皇身边几乎已是无人守候,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不仅太子还在身旁,连镇北王都平安归京,还有天武司也未曾成为姜元恺的爪牙,一切都不一样了。
“公主当下只需好好休息,不日我们便能归京了。”越正濯温声说道。
“嗯……”她有些无力地依偎着越正濯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