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挑衅,禁起争斗。”她老实回答。
“你又是怎么做的?”
她欲言又止,扯他衣角:“主子……”
面无表情拂开她的手,他淡淡道:“回去领罚。”
司流景低低应了声,脑袋垂了下去。
“阿景素日任性惯了,多有得罪,还望殷谷主海涵。”颜如洵摇头叹气:“本座自会严惩她。”
殷伯舟心底微诧,昨晚看他两人诸般亲近,早就看这呆傻女子不顺眼,现下借机发作,没想到颜如洵倒没出言维护。
想来也是,颜如洵的怪癖多了去了,喜怒无常,心狠手辣,相较于他摆在明面上的放浪形骸,他暗地里的手段才叫不堪入目,这女人无非是供他平日消遣逗弄,哪会真放在心上。
想到此处,殷伯舟松了一口气,笑意不自觉浮起,摆了摆手道:“罢了,罢了,主子再严苛,手下痴傻也没办法。”
见颜如洵但笑不语,他心情更为舒畅,颇有兴致的道:“还记得你素来爱花,碧云谷里别的没有,就是奇花甚多,赏脸一观?”
“却之不恭。”
……
殷伯舟倒是没夸张,碧云谷里多奇花异草,一路从殿中走至湖心小筑,可谓花团锦簇,异常繁盛。颜如洵漫步而行,拂落衣襟落花,容颜懒散。
他嗜紫色,一身紫袍优雅贵气,衣袍下摆绣着层层叠叠的莲花,圣洁又神秘,让人只觉高不可攀,此刻从容拂落落花的模样,优美好似一笺诗画,惹人迷醉。
殷伯舟早已看得痴了,怔怔不自知,脚下不注意,绊到一颗小石子,踉跄往前冲了一下。
身旁人连忙扶住,紧张道:“谷主?”
殷伯舟恼羞成怒,一巴掌甩在那人脸上,怒道:“路也走不好,为何绊本谷主?”
那手下是个细皮嫩肉的少年,不过十五六岁模样,委屈不已,却也只得跪下谢罪:“小人知错。”
殷伯舟一下手就后悔了,尤其看到对方是自己近来最中意的一个男孩,牵住他的手拉起来,看了停下步子的颜如洵一眼,训诫道:“以后长点眼力,莫再如此冒失。”
“是。”
周围随行的手下早已见怪不怪,当做没看到谷主搂在男孩腰上的手,谷主男女通吃的癖好早已不是秘密,碧云谷的人哪一个不是他的,被他活活玩死的更是不计其数,若非无修山这位爷手眼通天,恐怕也早已被他当做入幕之宾了!
殷伯舟到底有几分尴尬,轻咳一声,问道:“如洵,昨晚睡得如何?听说你将她们都赶了出来,难道不合胃口?”
颜如洵似笑非笑,回答的漫不经心:“劳殷谷主费心了。”
“为什么还叫我殷谷主?”殷伯舟有点急:“我们这么多年的情分了,一声大哥我还是当得起的。”
颜如洵却没看他,朝司流景招了招手:“阿景,过来。”
阿景原本远远站在树下,听到声音连忙跑来,急切道:“主子,主子,你叫阿景吗?”
“刚才在干什么?”
司流景满头落花,神态憨然,呆呆道:“阿景没干什么啊。”
颜如洵眸带笑意:“胡说。你手上拿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