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冰裳被出手狠辣的司昭昭吓了一跳。她脸色微白,嘴唇抿了抿,要她求这个贱女人,还不如疼死他呢!看出她心里的想法,男子怒火盎然地哀嚎道:“墨冰裳!我出了什么事,我爹肯定会上门告状的,你就等着挨打吧!”
墨家小辈们,除了独立门户的墨玄渊他们一家,剩下的还住在北武王的府上。墨永昌虽然是个半残的废人,但那脾气仍然一点就着,比墨玄渊还杀人不眨眼。在他看来,他们这一辈生活得太安逸,不思进取,就欠打!除了墨玄渊,墨冰裳最怕大伯父了!“喂!你你快放开他,他爹是大理寺卿,即便是我堂哥,那也要礼让三分的,你惹了他的儿子,小心被关进大牢里!”
墨冰裳恐吓道。司昭昭歪嘴一笑,更加用力地往下压,疼得那人飙出了眼泪:“去你大爷的墨冰裳,你磨磨唧唧的是盼着小爷死吗!”
墨冰裳又惊又气:“司昭昭你疯了吗,你以为你爹是尚书就能为所欲为了吗!”
“少在我这叽叽歪歪,想让我松手,给我乖乖道歉!”
墨冰裳气结:“你!”
“你什么你啊,快道歉啊!”
男子嗷嗷催促。在一众人的目光下,墨冰裳不情愿地咬牙说了声:“对不起!!”
司昭昭松手,男子捂着手指头跑远:“完了废了,娘呀爹呀,快给儿找大夫!”
“乔小六你真不够义气!”
墨冰裳恼火地骂了句。转头一看,司昭昭不见了,这让她更加生气了。苓安拉着司昭昭进了个小巷子里,她四下张望无人,这才松了口气。“王妃,你怎么还和四小姐吵起来了,早就听说她刁蛮任性,还好奴婢眼疾手快,险些被她缠上了。”
“被她缠上又如何?”
苓安瞪大眼睛:“那自然会将你带去北武王的府上兴师问罪的,那头都是墨家本家人,王妃孤身一人哪能占得到便宜,北武王……也就是王爷的爹,自从老王爷下了战场,脾气愈发古怪,动不动就打人,听说连亲弟弟都不放过呢!”
……这一点倒和墨玄渊极为相像呢,不愧是一家人。苓安不知她怎么想的,只觉得一阵后怕。司昭昭见她不说话了,伸手探了探,“漫漫在哪?”
苓安将她的手放在司漫漫的头顶。司漫漫眨巴眼睛地将半个包子递了上来:“娘亲也要吃包子嘛,可好吃啦!霆宇哥哥也爱吃,一会儿漫漫要再买一个~”司昭昭嗯了声,音调微微上挑:“小家伙,说漏嘴了吧,先前还撒谎说只有自己,快如实招来,你们那日到底怎么回事?”
“哎哟……”司漫漫捂着肚子叫道:“肚肚痛痛,娘亲~”司昭昭绷着脸不语。过了会儿,司漫漫兴致缺缺的放弃了装病,奶声奶气地坦白道:“那日霆宇哥哥和漫漫都想去找娘亲……我们快走出很高很高的门时,门推不开,我们藏起来了,不小心睡着啦~漫漫醒来后,霆宇哥哥说好冷……有个大哥哥,他请我们吃面,在霆宇哥哥身上戳了几下,他就不冷了哎,后来那个门一直不开,漫漫和霆宇哥哥就走了……”“看来是走到城门了,还好没出什么事。”
苓安说道。“大哥哥?”
司昭昭捕捉到关键之处。司漫漫努力回想:“嗯!他穿得像灶台里的火……头发比包子还要白嫩呢!”
苓安不禁笑道:“小小姐,你是不是想说他穿着红色的衣裳呀。”
司漫漫一脸懵懂。听着这番生动的描述,司昭昭心乱了。红衣白发,那不是她二师兄吗?难道二师兄来北疆游历了?司漫漫惦念着给霆宇哥哥带包子,又返回包子铺。苓安在那掏银子。身后又传来墨冰裳阴魂不散的声音:“怪不得突然跑了呢,下堂妇都落魄到吃这种猪食了?”
司昭昭心里想着师兄的事,根本没注意她在和谁讲话。苓安掏完银子,见围观的人有些多,她灵机一动,道:“四小姐难道在说吃包子的人都是猪吗?”
他们这些名门将族皇亲国戚自然很少吃这些民间小吃。这话关起门说没人指责她,但在这种地方,很容易就激起了民怒。“这是谁家不懂事的千金小姐啊,敢在天子脚下说这种话!”
“脚下踩的不也是我们一砖一瓦砌的吗,有能耐你脚别沾地啊!”
墨冰裳羞恼:“你个贱婢居然害本小姐挨骂!”
苓安缩了缩头。司昭昭回神,动了动手指,只这么一个小举动就将墨冰裳吓得往后退了几步。但一想到三日后的太上皇寿宴,这下堂妇好日子也快到头了,便有了底气。“你们还敢帮这个女人说话!知道她是谁吗?司昭昭啊,那个消失三年,恬不知耻带孩子上门求娶的司家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