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将贺老太太惊讶地无以复加,双手正要接旨却呆在了半空中。
“贺家老太太,接旨吧。”
陈深笑眯眯地提醒。
贺老太太这才慌慌张张地接过圣旨,然后整个人便彻底呆住了。
“那么诸位,老奴就先告辞了。”
陈深命人将陛下御赐的牌匾放下,刚想要走。
此时的贺母擦干了眼泪,起身留人。
“公公们慢些慢些,何不留下来吃顿便饭再走,我已命人去厨房准备几道好菜,数瓶好酒,今日好生招待各位。”
陈深摆了摆手,笑着拒绝道:“贺家主母此事便不必了,宫中杂事众多,老奴们还等着回去料理。”
“那就不打扰公公们办事了,只是敢问我家启哥儿现在身在何处?”
贺弘启一夜未归,贺母虽说已经知道此事是大喜事,但儿子不见踪影,她总是担心的。
陈深恭恭敬敬地回道:“昨夜以防太子殿下又病发,皇后娘娘便留贺大人在宫外的府邸候命,今早陛下召贺大人进宫问话,想必现在应是在宫中。”
贺母感激地说道:“多谢公公告知。”
等陈深众人走后,贺老太太这才缓缓回过神来,捧着官家御赐的诰命文书,大声喊道:“我得诰命了?”
随后嘴里还一直念叨着:“我怎么能得诰命呢?”
贺老太太心里清楚这诰命夫人的重量。
古往今来,女子不能为官。
诰命夫人是她们这些做女子的最高荣誉,象征其拥有了官身。
很多勋贵人家的大娘子哪怕穷极一生都难得到官家御赐的诰命。
如今老来能得此诰命,她怎么能不激动。
而且能赐她诰命,贺老太太也清楚全然是因为自己教导了启哥儿医术,这才能救下官家的幼子。
这都是启哥儿的功劳,自己只是分了一部分,沾了沾光。
贺母见状笑出了声,全然忘记了刚刚自己流泪失态的模样,心情大好地调侃起来自家婆母:“母亲,你这说的未免也太晚了吧。”
接着,骄傲地回道:“自是因为你有个好孙子。”
贺老太太也不恼,今日其他人说些什么,她都不往心里去,笑着回道:
“你个婆娘,谦虚什么,这都是你的功劳,没你十月怀胎哪有启哥儿。”
贺载道和贺二娘子见贺母和贺老太太其乐融融,心中也跟着高兴。
“启哥儿如今是出息了,恭喜弟妹和母亲!”
贺弘启飞上枝头,他们贺家自然也会连带着沾光。
二房和三房怎么说也是实打实的血肉至亲,日后三房的好处少不了他们二房。
只是可惜的是贺弘启终究不是他俩的亲生儿子,要不然他们恐怕会比贺母还要高兴。
然而自己的亲生儿子呢。
贺载道转头望向贺弘年。
此时,这个逆子与贺弘文正在欣赏官家的御赐牌匾。
贺载道越看越觉得生气,一想到此前他还闹出了樊楼吃酒不给钱的荒唐事,他巴不得把贺弘年再打一遍。
如今连三弟的儿子都做了官。
还是东宫之职,日后可是储君的心腹,皇帝左膀右臂。
二房就算是拍马都赶不上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