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渐渐暗了下来。
田敏则和盛纮的邀请贺弘启和徐长瑞,说是为了给他们接风洗尘。
但贺弘启都拒绝了。
虽然过些时日他便要去盛家拜访盛老太太。
但这第一日到了扬州便受当地官员大摆宴席地宴请。
此事并不太妥。
传到朝中言官的耳朵里,自己恐怕要挨上几张奏折。
虽说贺弘启知道自己如今的所作所为,早就有很多人憋着劲要参自己了。
往后的日子恐怕会更多。
因为触犯了很多人的利益。
如今只不过是朝堂上正在进行官员轮洗,自己又是官家御赐的钦差,现在谁参他就是跟官家过不去。
找死也不能这么找。
不过贺弘启觉得也难说,大部分言官的嘴都硬得很,被君王赐死,有时候还能落个刚正直言的美名。
徐长瑞和贺弘启回到住所。
劳累了一天,陪着两个老油条做戏,却一无所获。
虽然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但徐长瑞还是挺郁闷的。
晚上用过餐后,他提着一坛酒来寻贺弘启喝酒解闷。
“弘启兄,陪我喝上一喝?”
贺弘启笑了笑,没有说什么,只是让楚三拿来了两个大碗,随后与徐长瑞痛饮了起来。
想着贺弘启几碗过后,便不行了。
谁知喝了好几碗,酒坛中的酒都快见底了,贺弘启依旧脸不红心不跳,倒是让徐长瑞有些刮目相看起来。
平日里见贺弘启不显山不露水,看面相就不是个能喝的。
而且徐长瑞清楚今日一事,贺弘启好像早就料到了,似是早有了计划,心情看上去还挺好,禁不住问道:“弘启兄,到了这扬州,你有何打算?”
徐长瑞知道贺弘启要下手抓盐务,但今日看来,扬州官员上上下下团结一心,连抓小辫子的机会都没有,没有能够插进去的余地。
更别说底下那些盐商了,一个个防他们防得跟贼一样。
他是根本没什么办法。
总不能又使上次潜入百姓的那一套技俩吧,感觉行不通。
这该如何谈盐务之事。
实在是不太好查。
贺弘启见徐长瑞问道,倒也没什么隐瞒了,直接说道:“此前我与你说过,第一个下手的点便是盛家如今的主家盛纮。”
“盛纮。。。。。”
徐长瑞挠了挠自己的脑袋,不好意思地说道:“不瞒弘启兄说,其实盛纮此人我颇为了解,前些年我姑祖母还未与我家闹翻时,我家就曾想把我姑姑嫁给他,只是我姑祖母不同意,这才断了关系。”
“有我姑祖母把着,盛纮为官又极为谨慎,此前两王相争,老兄你还未横空出世时,他都不曾站过这两人的边。”
徐长瑞颇为不解:“倘若他真的有所污事,也不会被我们抓到辫子,怎么看都很难下手。”
贺弘启听罢笑了笑,点了点头,说道:“此言不错,盛纮为官确实如此。”
只是他话锋突然一转,继续说道:“但他有一个人尽皆知的毛病。”
“什么毛病。”
徐长瑞一时之间没想起来是什么毛病。
贺弘启缓缓道出:“宠妾灭妻。”
徐长瑞恍然大悟,听贺弘启这么一说,他好似想起来一些他娘与他说过的一些传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