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地声音发紧,略带迟疑,“这……”皇上这是不满意她?
沈晚棠杏眼圆睁,盯着皇帝的背影茫然无措,心里又气又急,第一次侍寝当晚不管皇帝碰没碰,若是没有落红可是会被耻笑的。
许是眼神怨念太深,皇帝复又转过身来,仿佛突然想起什么,开口道:“对了,差点忘了。”
沈晚棠双眸渐亮,看着裴喻之的眼神带着期许。
裴喻之在沈晚棠直直地、满含希望的注视下,从床角缝隙处拿了一根极细的银针往指尖上那么一扎,鲜红的血液争先恐后地从针眼里冒了出来。
沈晚棠不由自主的惊呼出声:“皇上!”似也发觉自己有些失态,又垂眸低声娇嗔道:“皇上怎能拿自己身体开玩笑。”
裴喻之回眸望去,见沈晚棠神色关切,嘴角露出一个安抚的笑,轻声安慰道:“吓着你了?朕没事。”
说罢指尖便往身下的丝绸白布上一抹,动作甚是熟练,淡笑自如道:“这下你就不用担心了,安心睡吧。”
沈晚棠有些委屈,皇上竟是宁愿刺伤自己也不愿碰她,她是洪水猛兽吗?
从小她就被要求往大家闺秀方向培养,自己也是不服输的性子,争取样样做到最好,从母亲到老师,无一不是夸她的,这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明晃晃地嫌弃,还是自己未来的夫君!
沈晚棠忍不住侧头,视线刹那间模糊一团,擎着泪的眼睫微微颤动了,倔强地不让眼泪落下,贝齿紧咬着唇瓣,强忍着呜咽声。
裴喻之眼底带着一丝慌乱,神色有些着急,踌躇着安慰道:“你别哭呀!”
沈晚棠委屈地凝视他,眼眶中蓄满了泪水再也忍不住,簌簌落下,打湿了眼睫。只听她哽咽道:“皇上就如此嫌弃臣妾吗?”
沈晚棠微微仰着的白皙脸庞,泛着湿意,鼻尖通红,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泪珠,如那折翅的蝴蝶被雨水打湿,脆弱的让人心声怜爱。
裴喻之见她哭的梨花带雨,急得满脸通红,双手都不知道放哪里,又着急解释,“我这不是,朕,我,朕只是不想委屈你。”
沈晚棠双目微睁,视线凝住,“哪里委屈了?”
裴喻之抬起手,轻轻擦拭她脸上的泪,低声轻哄道:“你与朕在今夜之前互不相识,初见面,便要如夫妻般做那等子亲密的事情,着实有些不合时宜。”
沈晚棠朗声道:“可臣妾已经是皇上的人了。”低眸羞道:“做亲密的事情不是明正言顺的吗?”
裴喻之眼神闪躲,耳朵微微有些红,“朕不碰你不是嫌弃你,朕只是觉得亲密行为是感情发展顺其自然而成,而不是因为一纸婚约或一道圣旨。”
裴喻之对上沈晚棠湿漉漉的双眼,叹了一口气道:“你我之间相互并不了解不是吗?怎可随意为之。”
她们都是这样和朕说的,虽然于理不合,仍对她们描述的真挚纯粹的爱情心向往之,而女子又娇弱,因此每次都是他自己扎,多抬一个,多扎一次。
裴喻之心梗,打定主意明天就去敲打敲打那群老东西,不要再往朕后宫抬人了,朕损失的龙血要吃多少珍贵药材才能补回来。
沈晚棠顿悟,皇帝是想考察她的诚意,于是点头乖巧道,“臣妾明白。”
裴喻之蓦地松了一口气,宽慰道:“你能明白朕就好。”他最见不得女孩子哭了,“睡吧。”
头一次床上不止她一个,尤其旁边那一坨人还会呼吸,沈晚棠有些睡不着,比进宫前一晚还甚。
虽是初春,夜里还是搀着冷意,值夜的小太监守在廊下听着屋内的动静,丝毫不敢打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