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新词悄默默地凑到司禹身边,在他耳边问道:“这就是我爸?这破德行不行啊。”司禹看了司明秋一眼,才点点头,“是不行。”午饭,除开江徐,一顿饭一家人吃的还算和谐。吃完饭江新词抢着刷碗,就在他和司明秋争执不休时,司禹默默地走进了厨房,“你俩慢慢争吧,我洗。”司明秋笑笑,“那小禹洗干净一点哦。”说完,他进厨房给江新词切了一盘水果,轻声道:“吃点水果,然后消消食,你习惯睡午觉了,记得消完食才能去哦。”江新词笑着点头,默默吃着水果。三人就当江徐不存在一样。司禹洗完碗就离开了这里,而江新词则是回卧室。江新词没有睡午觉的习惯,但是原来的江新词有,他就不得不照做,好不容易才套出自己的房间在哪,江新词进门躺在大床上叹了口气。当别人的儿子真好,但是心里真的很愧疚。江新词在房间里翻了翻,企图找到日记本之类的东西,让自己更了解原主。不过日记本没找到,倒是找到一个装满废纸的玻璃罐。江新词掏出一张废纸展开,认真看起了上面的字:今天凌晨三点,江徐才回来,我在客厅接水,闻到了他身上的烟味,我没理他,江徐却掐住了我的脖子,说他真想把我卖了换钱。这个恶心的男人,怎么还不去死,如果上天有眼,就不应该让这种垃圾活着。江新词傻眼了,他一张张地打开摊平,发现是差不多的:我看见江徐在大街上勾搭其他女人了,他远远地看见我,瞪了我一眼,似乎在让我不要坏他的好事,我当然不能如他的愿,跑过去就叫了一声爸,说妈还在家里等他。那女人给了江徐一巴掌,江徐也给了我一巴掌,我的嘴角出血了,不过没关系,痛快。真想把他杀了,肉放在绞肉机里搅碎去喂流浪狗,骨头锤碎打成粉末撒在泥土里,这样的死法都算便宜他了。今天江徐突然说我妈找我,我知道他不怀好意,但我还是去了,是赌场,我不知道这狗东西要干什么,我也不知道自己带的防狼喷雾有没有用,我反应过来时,我已经被带进了包间。江徐笑眯眯地跟那些老男人说:“看,这是我儿子,嫩吧,说好了,把他带过来,咱们之前的债一笔勾销。”江徐这杂种要把我送给这些老男人,我骂了一句,他们一棍子打到了我的膝盖,我被迫跪在了地上,我从包里掏出防狼喷雾喷了所有人,最后一瘸一拐地跑了出来。我恨江徐,我想杀他!其他的都是这样,前面在记录江徐的恶行,后面抒发自己内心的感受。江新词看完,久久不能平复,他没想到原来的江新词竟然经历了这么多,江徐竟然是一个这么恶心的人。更让他心惊的是,就这些纸团而言,原来的江新词绝对算得上一个阴暗的人,而他恰恰相反,这些,江新词的亲人都没有发现吗?还是说,他们发现了,只是没有说出来。江新词百思不得其解,打开卧室门想去上个厕所,刚打开门,就听到了客厅的争吵声。他愣在原地,只听司明秋道:“等小词大学毕业我们就离婚,这是没有商量的余地。”江徐气笑了,“离婚可以,但是房子归我,你还得给我一百万。”“你疯了吧!”“你家肯定有钱,司明秋,你别想瞒我,你要是不给我,我就跑江新词的学校去闹,你看看他的抑郁症经不经得住,与其等他死了你拿这钱给他办丧事,不如拿给我。”江徐阴测测地威胁。“啪!”一巴掌狠狠地打在了江徐脸上,司明秋努力压抑住怒火,“江徐,小词也是你的儿子!”江徐被这一巴掌打懵了,反应过来后,他伸手就要去掐司明秋的脖子,司明秋挣扎了片刻,江徐便被人踹开了。“垃圾,你也配碰我妈。”江新词恶狠狠地盯着江徐,他踩在了江徐的手指上,听着那人撕心裂肺的叫,轻飘飘地开口:“离婚,马上离,我妈的钱你一分钱都别想拿到,你大可以去我的学校闹,你看看我还是不是原来的江新词。”肋骨骨裂江徐用另一只手掰开了江新词的脚,他狼狈地站起身,“江新词,你跟你妈一路货色,你们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话音未落,江新词一脚又踹到了江徐的肚子上,看着这人痛苦地捂着肚子,江新词转头,温柔地对司明秋笑:“妈妈,今天就去领离婚证吧,我陪你们去。”司明秋愣住了,她有些自责,“抱歉,小词,这件事本来不想让你知道的,我怕你想不开……”“我想的很开呀。”江新词笑笑,“有这样的垃圾父亲我才想不开,你们离婚吧,不用担心我。”这回归江徐慌了,他握住了司明秋的双肩,急切道:“我不离,我不离婚,我离婚了谁给我钱赌,我还欠了一屁股债呢,除非你替我还清,不然这辈子我都不会同意离婚的!”江新词一根一根地扣开江徐的手指,往后一掰,听着这人撕心裂肺的叫喊声,他轻声道:“你也好意思说你做的那些肮脏事,让我妈给你擦屁股,你想都别想,不离是吧,那我们就去打官司,结婚期间你花了我妈多少钱,赌了多少场,嫖了多少次,咱们统统算清楚,送到法庭上去,让大家见证一下。”江徐愣了。他似是没想到,平日沉默寡言的儿子,会这么气势汹汹地威胁他,一时间竟找不到反驳的话。“那一百万也行,不然我就真去你学校闹,说的倒是好听,我如果真去了,你面子往哪儿搁!”江徐见非得离婚,自己好歹也要捞点好处。“你,想,得,美。”江新词把人推出了房门,“嘭”的一声把门关上了,然后回过头对司明秋轻松地笑了笑,“妈,清净了。”司明秋看起来有些累,只是强行笑了笑,没说话。江新词立刻过去抱住了司明秋,“妈妈别难过,你还有我,咱们以后都不要那个老渣男,以后咱们两个人过,嗷对了,还有舅舅,我们三个人过。”“嗯,好。”司明秋靠在江新词肩头,轻轻地点了点头。晚上睡觉的时候,江徐许是真的没有地方去了,不停地在拍门,让他们放他进去。这个小区没有物业,没办法赶走江徐,江新词拿出手机想办法,鬼使神差地,他按下了一串数字。但是按完他又愣住了。因为那是他和黎铮之间的电话,只有他和黎铮知道。黎铮说,以后遇到麻烦或是危险的事,就给他打这个电话,这个电话打通后有自动定位的服务,到时候多远他都可以来找他。江新词把手机揣进了兜里,从猫眼看外面,只见江徐还在气急败坏地拍门。“滚,再不滚我报警了!”江新词吼道。江徐根本不怕,“你有种就报警抓你老子啊,你看看你把你老子关外面是不是对的。”江新词皱眉,却听到兜里有声音,他拿出一看,竟是不小心按到了拨号键。那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醉醺醺的,“新词,是你吗?”江新词沉默了,他想挂断电话,那边就接着道:“我马上来找你。”说着,黎铮离开了哄乱的背景,让助理开车送自己朝江新词家过来。这个电话是黎铮特意申请的,只要打了,就能自动定位。江新词有些头疼,他索性直接挂断了电话,如果一会儿黎铮真的找来了,他打死不承认是自己打的就行。然而外面的江徐又开始作妖了,他直接打电话叫了开锁公司。“你给他开门试试,这是我家,我不允许这个人进来,你们还想强行破门?”江新词道。江徐在外面骂骂咧咧,“我是他爹,你说他半夜把我锁外面还有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