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我不信!”她猛地摇头,忽然察觉到脖子上有点轻,低头一看,从小佩戴到大的玉佩不见了。
顾常乐睁大了眼睛,满脸的不敢置信。
怪不得!怪不得!
他竟然拿走了我的传家玉佩!他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畜生!畜生!怪不得他八千块就把我卖了!我的玉佩和金链子,八万块也不止啊!
罗子骁!
此时胸中如同一团火在燃烧,顾常乐说不出自己是悲愤还是怨恨,只觉自己被罗子骁狠狠地背叛和抛弃,他还偷走她的传家宝,偷走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
他不是畜生,是禽兽!
如果罗子骁在面前,她恨不能咬下他身上的肉来。
罗子骁!罗子骁!你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
“好啦好啦!恨也罢怨也罢,都是你自己的事,总之到了这里,就得认命。”
妇人完全无视顾常乐喷火的眼神和狰狞的脸色,这样的表情她见得多了,她经手的女孩子,哪一个最开始的不是三贞九烈,到最后还不是乖乖地屈服。
她一面说着一面貌似温柔地将布带整理成一个大大的布团,用手一捏顾常乐两颊,常乐便不由自主地张开嘴,然后她便将布团用力塞了进去。
“唔唔……”
顾常乐瞪着她,妇人却拍了拍她的脸,又摸了摸她的肌肤,道:“细皮嫩肉的,长得虽说不是十分美,难得有一股书卷气,不似那乡下丫头。”
她笑了笑,又道:“若不是我暗访过那些灾民,确认你跟你那表哥是受灾了逃来的,似你这样身份不明的,我倒不敢收呢。如今看来,说不定能将你卖个好价钱,北方那些老爷们,最喜欢鲜嫩的女孩儿了。”
她用手掩嘴窃笑起来,在满舱女孩子或惊骇或麻木或绝望的眼神中,飘然离去。
顾常乐怔怔地想了半天,终于颓然地往后一靠,身子颓然地瘫了下来。
罗子骁居然卖了她。
现在想来,他早有预谋了吧。故意让她喝汤,汤里也许早被他放了什么蒙汗药一类的东西,难为他,在河堤上居然还能弄来这样的奇药。
他药翻了她,偷走她的玉佩,又将她卖给人贩子,是想永生永世地看不见她吧,是想一个人从此逍遥吧。
可是,他难道不知道,她被卖到人贩子手里,就是进了火坑,从此生活将水生火热吗?
他当然知道,他当然知道。
他就是要将她卖的远远的,那妇人说是去北方,自然会离泸州越来越远,这样举目无亲的时空,人海茫茫,她怎么还可能再碰见他。
哈哈,哈哈。
好一个罗子骁!
好一个罗子骁!
被布团塞住的嘴,被撑得很大,脸颊又酸又痛;被捆住的手脚,手腕和脚腕也被粗糙的麻绳磨得生疼,血液循环不顺畅,让她的腿有一些发麻。
可是这些难过和疼痛,比起她心里的伤痛来又算的了什么。
罗子骁!
我那么喜欢你,那么在乎你,为你付出真心,你居然就是这样回报我!
好!很好!
你最好祈求老天,不要让我逃出生天!否则,我穷尽一生也会找到你,向你要回我的传家之物,向你讨回这笔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