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露浓重,清晨的风冷嗖嗖的。
平宁公主还未起,就听喜鹊来报凌文远已经在花厅等候。
她不由得冷嗤一声,翻了个身继续睡去。
“公主?”喜鹊登时傻了眼。
“您待会儿可是要跟驸马爷一起入宫的。”怕她忘记,喜鹊不得不提醒道。
“我就算入宫的时辰晚些,父皇和皇兄总不会因此怪罪于我?”平宁公主将自己埋在锦被里,瓮声瓮气地回道。
喜鹊无奈,只好退了出去。
又过了半个时辰,平宁公主才唤了人进屋给她洗漱更衣。
那厢,凌文远手边的茶盏已冷,才终于见到平宁公主的身影姗姗来迟。
“公主。”他上前行礼。
明明心知平宁公主余怒未消,却又不知该如何才能让平宁公主气消。
“郡王倒是起得早。”平宁公主嘲讽地笑了笑。
“今日要陪公主入宫,故不敢迟。”凌文远恭谨地回道。
平宁公主对他这副公事公办的态度极是不舒服,冷嗤一声甩袖转身走了出去。
凌文远神色平静地跟在她身后。
入了宫,二人先去拜见了皇帝。
听了皇帝训示,随后,平宁公主和太子妃回了东宫。
刚刚在紫宸殿,太子妃就瞧见了平宁公主脸色不对,哪里有半分新婚燕尔的甜蜜?不由得有些诧异。
“还是平宁有眼光,选了清河郡王这么个好夫婿,长得一表人才,性子又温和,嫁入郡王府又不用侍奉舅姑,嫂嫂看那昭和郡主也是个性子随和的,平宁真是好福气。”
太子妃笑着看她,眼里温柔又隐隐有些试探之意。
平宁公主嘴角微弯,却是看不出半分喜悦之色,“嫂嫂说的是。”
太子妃偷觑她一眼,笑容宠溺又无奈,“跟驸马爷闹矛盾了?”
“嫂嫂怎么知道?”平宁公主抑郁的眼神瞟了她一眼。
太子妃轻点了下她额头,无奈地说道:“你呀,什么心事都写在脸上了。”
“快跟嫂嫂说说是怎么回事?嫂嫂给你出出主意。”她又接着哄劝道。
性子骄傲的平宁公主又怎会将自己心里的不平说出来,她故作轻松地回道:“新婚夜他喝多了,我气不过把他赶了出去。”
“我的傻妹妹。”太子妃一时哭笑不得。
“男人啊,都是吃软不吃硬的,你这个性子真要改改了。”太子妃温声劝说道。
“我凭什么要为了他去改?我是公主,要改也是他改。”平宁公主气不过反驳。
太子妃看着她,眼里意味深长,“夫妻相处是靠互相包容的,若是谁也不服谁,注定要走到两看相厌的地步。”
平宁公主心头抑抑,极度不愿服软的她连忙岔开了话题,“我想佑儿和青儿了,我去看看他们。”
看着她疾步走开的身影,太子妃无奈地摇头叹气。
在席上,平宁公主多喝了几杯。
喜鹊和雍嬷嬷一左一右地扶着她走在抄手游廊上。
“公主仔细脚下。”雍嬷嬷吓得一颗心都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平宁公主浑身软绵绵的,吹了风脑子里更是一团浆糊。
她忽然脚下一个踉跄,雍嬷嬷和喜鹊扶之不及眼看就要摔跌,一只强硬的手臂瞬间圈住了她腰身,她整个人扑进了对方怀里。
“驸马爷。”
雍嬷嬷和喜鹊识趣地松了手退后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