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二十而冠,女子十五及笄。
冠礼时,需要有一个大宾做主持人,一个赞宾做协助人。如果放在其他人家,大宾向来都是加冠者的父亲,赞宾常常请加冠者的老师担任。可唐慎的父亲早早病逝,加冠的任务就只能交给傅渭,而赞宾的话……
唐慎道:“我想请子丰师兄做我的赞宾。”
傅渭道:“赞宾是你的良师益友,是你的长辈恩人。由子丰来担任,也是合理。只是这事你可得和他说一声,做赞宾不是件小事,是你一生之大事,也是他一生之大事。若是他不愿意,为师也无可奈何。”
“是。”
给傅渭拜完年,唐慎并没有直接去找王溱,因为王溱今年回金陵府过年了。
从傅府回到家中,唐慎忽然觉得好像有点冷清,似乎少了什么。仔细一想,他不由失笑:“我过去这几年竟然都是和师兄一起过年的!”
可不是,唐慎不回姑苏府时,王溱也都留在盛京。唐慎唯一回了姑苏府那次,王溱也回金陵了。于是两人在琅琊王氏碰到,唐慎还与王溱抵足而眠,同榻而睡。
今年一下子没了王子丰的存在,唐慎感觉浑身不舒服。
又过了十日,王溱从姑苏府回来。听说消息,隔日唐慎就带着礼物登门拜访,给王溱拜年。
王溱让管家收下礼物,同时又将自己从金陵府带来的东西送给唐慎。唐慎的书童收下这些礼物。
王溱开口便道:“听先生说,小师弟想请我做冠礼的赞宾?”
唐慎心里“咦”了一声,怎么回事,听王子丰这语气,怎么好像不那么乐意给他做赞宾?
唐慎道:“是,我今年已经二十,即将加冠。我父母早逝,所以想请先生和师兄为我加冠。”
王溱喝了口茶,道:“坐吧。”
唐慎整理衣摆,坐下。
王溱没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道:“我记得小师弟的生辰是三月初七。”
“对。”
“但你二月就要去幽州赴任?”
“是,这也是无可奈何。所以我打算等从幽州回来后,再行冠礼。”
王溱单手拨弄茶盖,良久,他道:“倒也未必一定如此。”
“啊?”唐慎诧异地抬头看向王溱。
半月后,赵辅忽然下旨,命唐慎三月末再动身去幽州。唐慎起初还不明所以,但随即他想起先前王溱说的话,顿时哑然失笑。
“我这师兄,到底给皇帝灌了什么迷魂汤,这么听他的话,任他以权谋私,滥用私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