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在告诉全世界,我对自己就是这么自信,再没有人比我更优秀。大启讲究含蓄,从温篆都没有请他当礼部尚书的祖父推荐,就可以看出一二。
但是,这样的做法却对了太子的胃口:“是的,除了孤,根本没人配得上推荐你!”
太子可以说是一个思路鬼才了。他大笔一挥,就把自己终于练好的顾乔的名字,写在了推荐名帖上。
这可就直接捅了马蜂窝。
开考在即,公子哥们却还在欢楼之上大宴宾客,彻夜狂欢。赵光等人再一次说起了顾乔,是越说越气。
有人讲了八卦:“我从那些被赶出来的顾家人口中,得知了一件事,也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来便是。”
“这顾乔性格懦弱,畏畏缩缩,年纪轻轻就已经是一副精神萎靡、骨瘦如柴的烟鬼模样。”
前朝流行寒食散,千金难为,特供世家;但在本朝,这些却是被严令禁止的成瘾毒药,但还是有公子小姐在私下里吸食,屡禁不止。
顾乔之前没吃饱饭的样子,也确实有些瘦的过分了。
“如今他突然性情大变,恍若疯癫,你们说,这能是因为什么呢?”
莫名的,顾乔就又多了一层标签。
“哈,那就让我们届时来看一看吧,这不成人形的狗碎之徒!定要当面讥笑之!”
月余,制科考试正式在京城贡院开始了。
京城贡院是前朝某个王爷的府邸改的,坐北朝南,五进深院。东起贡院北街,西起贡院南街,南北纵跨了数条大道,门口有一棵前朝的百年槐树,取了个名字叫文昌,寓意极好,又十分显眼,不怕考生走错地方。
如今的贡院门口,车水马龙,人头攒动。
温篆一行几个太子伴读乘车结伴而来,在考生中引起了很大的骚动。太子伴读各个是人中龙凤,俊杰之才,又有出身加成,在如今读书的学子中也是各有拥趸,迷弟无数。偶尔甚至还会发生为了哪位更有风度而互相攻讦的现象,十分有趣。
马车上下来一位,便会有人暗暗叫出名号,介绍一番。京中这样的风气还是前朝传下来的,掷果盈车、看杀卫玠,人人都能变得很疯狂。
直至温篆下来,这种气氛到达了顶峰。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但温篆却并没有带头走人,反倒是回身,看向了马车,又抬手,护着另外一人从里面走了下来。那是个约莫只有十一二岁的少年,还没有长开,个头略矮,脸上还微微带着婴儿肥,明眸皓齿,彼狡童兮,一看就是个教养极好的世家公子。
无人知道这人是谁,只能暗自猜测应该是温篆的什么亲戚,又或者是故交,毕竟温篆一路都肉眼可见的对这个少年照顾有加。
四个伴读,一个少年,正好凑了五人互相保结。
保结,是科举考试中证明身份的一个重要环节,需要五个相熟的人互相证明彼此的身份,以防出现冒籍、匿丧等情况。
众人这才恍然,少年大概是来凑这个五保的。想明白了,赵光等人就没再去关心少年的身份了,他更关心的还是顾家世子什么时候来。他带头站在大槐树下的台阶上,早已经按耐不住想要羞辱顾乔的心。
不一会儿,温篆等人就完成了核验,在进去之前,温篆身边的少年也凑带了门口,好奇的询问考生:“你们在等什么啊?”
“我们在等一个大烟……小孩子不用知道是什么,就知道那人据说面若恶鬼,很是恐怖就好了。”这考生认识赵光,也听了不少事,极爱凑热闹,“小兄弟若有兴趣,我们一起来看个新鲜啊。”
少年懵懵懂懂的点头,又问:“那人是谁啊?”
“显国公知道吗?显国公世子,顾乔!”
少年睁大眼睛,殷红的唇瓣微长,好一会儿后才道:“那你们不用等了啊,他已经来了。”
“哪里?”“哪里?”听到少年话的众人齐齐张望。
少年,或者说是顾乔,抬手指了指自己:“区区不才,本家姓顾,单名一个乔字,家父正是城北显国公。”
“!!!”真特么是信了谣言的邪了。
给大家讲个笑话:面若恶鬼顾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