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恶心!他想快点跑,离开这个鬼地方。但是迈不动腿,手也不能动,身上压着什么东西,整个人一动也不能动,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好难受。季淮阳在睡梦中拼命挣扎,使出浑身解数,终于勾动了一根手指,最后他拳打脚踢,咆哮着:“滚!”邓重把他的头发吹干后,正在收吹风机,突然听到季淮阳难受的哼哼着,转身一看,他开始拼命踢打着空气,满脸惊恐地喊叫着:“滚,恶心。”“季哥,你怎么了?”邓重赶紧握住他在空中乱抓的手。季淮阳惊坐起来,茫然地望着眼前的窗户,胸口剧烈起伏着,像刚刚跑了一场马拉松,看到邓重后,瞬间扑到他怀里。邓重知道他在害怕,但不知道他在害怕什么。他拍着季淮阳的背,柔声安慰道:“没事没事,我在这里。”我以后一定无时无刻不陪在你身边,就算你要打断我的腿,我也会跟着你去的。邓重暗暗发着誓。“邓重、邓重……”季淮阳一遍一遍呼唤着他的名字,把他抱得越来越紧,头埋在颈间磨蹭。季淮阳感觉邓重身上有强大的磁场,或是有一股神奇的力量,正源源不断地注入到自己的身体里。他抱着邓重,狂跳不止的心,渐渐平静下来。叫嚣着要崩溃的神经系统,也有了抵御外界的信念。他万万没想到,当初把邓重从那个脏兮兮的废品回收站领回家,嫌弃得要死,短短数月,他竟然成了自己的充电桩,喜欢得爱不释手。那股好闻的冷杉木香,让季淮阳神魂颠倒。他眼睛都睁不开,就像身体的本能反应,如渴望空气的鱼,紧搂着邓重的脖子。在他的颈间,努力地搜寻着这股香味,全身每一个细胞都渴望着这种味道,他想要更多。“这是什么味道?”季淮阳在他耳边喃喃低语。邓重心里一沉,以为自己身上有什么奇怪的味道熏到了他,尴尬地往后躲了躲。心想,晚上洗了澡呀,应该不臭的。他往后躲的动作,让季淮阳不爽了。季淮阳往前一挺身,又紧紧贴着他,把他搂得更紧了。邓重充电桩火热火热的一团,在邓重怀里拱。邓重感觉到了不对劲。以前抱着他温度适宜,没这么热乎,今天像个小火球,而且行为举止好奇怪。依照季淮阳的脾气,他想要什么,早就直接发号施令了。“季哥,你是不是在发烧?”邓重低头,探了探他的额头,果然很热,“季哥,你放手,我去拿体温计和医药箱。你可能发烧了。”季淮阳完全不理会他,贪婪地抱着他,一刻也不松手,而且不断地在他身上磨蹭。邓重吞了一口口水,仰头望天,被他擦得浑身难受,带着求饶的语气问:“季哥,别闹,你到底想怎么样啊?”季淮阳难受地哼哼着,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你想要我怎么做呀?”邓重恨不得举白旗求饶。“给我。”季淮阳在他耳边喃喃。“你身体受不住,而且你还在发烧。”邓重拼命把脖子往后仰,不让季淮阳贴上自己的脸,“你先睡一觉,等你睡醒了,你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季淮阳可不听他讲道理,就像沙漠里干渴许久的人遇到了水,就算是杯掺了毒的水,明明知道喝了会死,也先解了渴再说。“给我。”季淮阳拽着他的衣领,眼睛都睁不开,那股霸道的气势却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