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说你不卖了?”
身材肥硕而穿着华贵的中年女人,用她刚才戳痛了银渐层弟弟的长指甲,指着江宁越的鼻子大骂起来。
“你们让老娘大老远跑一趟来看猫,现在跟老娘说不卖?有你这样做生意的吗?!趁早关了猫舍回去养猪吧!”
“养猫和养猪也没多大区别。”江宁越懒得再看这中年女人一眼,安抚般地轻轻摸了摸怀中银渐层弟弟的头,“与其卖给你这样的人,不如我自己养。”
刚才,这女人居然问他,猫能不能供她小儿子任意玩耍不还手。敢情她要买的不是宠物,是玩具。
“什么叫我这样的人?!你给老娘说清楚!”中年女人揪住江宁越的衣领。
“别碰我。”江宁越一把将她推开,“你再闹我就报警了。”
“……”中年女人发现眼前这个男人看起来清瘦,力气还是很大的,自己跟他打起来也占不了便宜。“算了算了老娘就当是今天遇到了瘟神!”
中年女人怒气冲冲地踩着高跟鞋哒哒哒离开了,出去时还“砰”的一声重重甩上房门。
江宁越抱着银渐层弟弟叹了口气,然后弯腰小心地将它放在地上,给小猫咪自由。
但小猫咪偏偏就不肯离开他身边,还一边蹭着他的腿一边咕嘟咕嘟叫着,求摸摸求抱抱。
江宁越无奈地笑了笑,伸出手再次撸撸猫头,转身把其他猫也从笼子里放了出来,再打开小房间把他自己养了八年的猫咪团团也放出来,然后在沙发上坐下。
一群猫咪都围了过来,各种蹭蹭咕噜咕噜。
江宁越感到烦乱的内心得到了一丝治愈。
然而下一瞬间,就有个俊俏的青年气鼓鼓地推开门走进来:“不是吧越哥,你又搞砸了?!这也能砸!这个阿姨购买意愿可是非常强烈的啊,又不差钱。”
江宁越淡淡道:“这种人,爱买不买吧。”
“你能不能不要总说‘爱买不买’这种话!”叫作刘子生的青年闻言更怒,“你知道我每找一个客人要费多大功夫吗!”
“……抱歉。”江宁越知道刘子生说话的语气虽不善,但却是一片好意地为自己着想,见他真的生气了,也不得不认真解释,“我知道是你辛苦为我找来的客户。但我确实没办法把猫卖给这么不爱猫的人。”
“哎算了算了!”青年一屁股坐在江宁越的旁边,仰天长叹了一声,“谁让我摊上你这样的朋友兼合伙人呢?我知道你肯定有你的理由,我再去宣传宣传就是了。”
“阿生,说真的,你还是别跟着我干了。”江宁越转头严肃地凝视着一身名牌的刘子生,“我知道你家里有钱,但你自己真要做一个每个月收入那么少的工作吗?人总不能一辈子靠家里。”
“那你想我怎样?放着你一个人不管,等着你饿死?”刘子生的神情也严肃起来,“你是我那么多年的好哥们儿,你让我由着你过那种有一顿没一顿的生活?你不管,你必须把这猫舍做大做强,我好分一杯羮。”
“……”其实江宁越心头都明白,是因为自己那段时间过得实在太颓废,刘子生才提出要跟他合伙做生意。他是希望帮助自己振作起来,找到生活的目标。
可是这猫舍的生意,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越哥,你还能再让我看到当年那个天之骄子一般的越哥吗?”刘子生凝视着江宁越,忽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你让我再想想何去何从吧。我去一下酒吧。”江宁越从沙发上起身。
“你又要去醉生梦死了?哎你现在胃不好,还是少喝点酒吧。”
江宁越不理会阿生的絮絮叨叨,头也不回地出了家门,往附近的酒吧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