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花怎么也想不起当时的情景,摇了摇头,来日方长呢。
这厢,老爷子把杨郎中送到了分叉路口,再次道了谢。杨郎中边走边嘀咕:“明明当时已经没有了脉搏,怎么几天后就大好了,想必这女娃娃是个有后福的。”然后轻轻拍了下后脑勺,大步回家赶饭了。
灶台:
姜氏拿出拳头大小的一块腊肉和一把晒干的笋子递给曹氏道“老大媳妇儿,把腊肉多炒一下,腊油出来裹着笋子才好吃。其他菜,你就捡菜园子有的做,另外给阿花蒸个鸡蛋。”转身对辉儿道“辉儿,你就在灶台这边给你嫂子搭把手。”说完往堂屋走去。
“哎,晓得了,娘”曹氏笑道。
“辉儿,嫂子这不用你帮忙,你歇着去”曹氏真诚道。
“嫂子,我帮你挑豆角。”辉儿笑着道。
曹氏见辉儿坚持也就应了。
曹氏做事仅仅有条,村里同辈中,是数一数二的勤劳贤惠,一大家子的饭菜对她来说并不困难,且姜氏对调料的用度不算克扣,又思及闺女大好了,心里喜滋滋的,比吃了白糖还甜。
不大一会儿功夫,曹氏就做好了三个菜,一大盆土豆豆角,一小盆酸油菜,一小盆青笋。此时正在做最后一个菜,锅里的腊肉炸得焦黄,腊油吱吱的响,曹氏把洗好的干笋放进锅里,抄起铲子不停翻动着,直到油汁把干笋裹完,腾起一股股香味。
“辉儿,去给你奶说可以开饭了。”曹氏边炒边道。
“嗯那,嫂子,我再不走口水就要滴到衣服上了”,辉儿俏皮道,然后快步出去了。
堂屋:
“老头子,我看阿花这次醒来咋没有以前跳脱了,适才在东厢房可是一个词儿也没有冒,不会吓傻了吧。”姜氏忧心道。
老爷子将烟锅伸向烟布袋,在里面搓压一阵取出,再用布满老茧的手指匀称地摁一摁、压一压,仔细端详一阵,慢悠悠点燃,接着便吧嗒吧嗒抽起来。
姜氏见老爷子迟迟不应,用手肘轻轻碰了碰老爷子,“咋的呢”,催促道。
“咋会呢,孩子不是才醒,精神气还没有上来。”说到这里,老爷子不知道怎么道出自己的疑惑,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姜氏见老爷子欲言又止,急切道“老头子,想啥呢”。“阿花这孩子平时看着是欢跳了些,说到做事却是一板一眼的。那条河,水流自古极易遇低洼激成螺旋形水涡,当下又值盛夏涨水了。就阿花平时的性子咋就这么大胆跳进水涡去抓鱼呢?她杨叔后来告知我是从水涡里救起来的,我就一直纳闷着呢”。
“老头子,你是说咱阿花是被……,咋有那么烂心眼儿的人”。姜氏一股子闷气涌上来。
“你先别瞎嚷嚷,也说不好是不是,回头等孩子精神好些了,我问问她当时啥情况。”老爷子闷闷道。“还有,老婆子,她杨叔哪里你回头捎点鸡蛋过去,跟他老母亲唠嗑唠嗑”,老爷子又道。
“嗯,放心”姜氏道。
“娘,嫂子说饭做好了”,辉儿道。
“嗳,这就开饭,你去厢房叫上阿花,她要是想歇下,你就让你嫂子盛饭过去,可怜见的,躺了七天七夜”,姜氏道。
“嗯,晓得了娘”,说着就往东厢房去(备注:夏志安一家住东厢房,从这里开始改过来)。
姜氏快步朝后院走去,看着墙角边堆着小山似的柴火,笑道“老大,老二,赶紧洗洗,吃饭了”。
夏花感觉骨头都快散架了,正准备起来活动活动胫骨,就听见门口传来了脚步声。
“阿花,能走动不,奶问你想在这里吃还是堂屋一起吃?”辉儿道。
“小姑,想堂屋一起吃。”夏花甜甜道。
说着辉儿上前牵着夏花的手,往堂屋吃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