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婳已经沉沉的睡了过去。
沉鱼弯唇笑了笑,便是轻手轻脚的起身,拉过被子,仔细的给裴婳掩好边角处,然后朝山茶招了招手。
示意让她和她出来。
方才同裴婳说了会儿话,她的心情渐渐也好了不少,郁结消了困意便上头,毕竟她是一整夜没睡,又是小孩子,不大能撑得住。
沾了枕头便睡过去了。
这天已经隐隐现了亮意。
“夫人,不然您也先去休息一会儿吧。”山茶瞧着沉鱼眼底一片青色,不由也是忧心,便是劝道:“这都一晚上没睡了。”
沉鱼揉了揉眼睛,倒是酸疼的很,但是偏偏没有丝毫的睡意,盯着外头有好一会儿,没有动静。
她站起身来,抬腿似乎是想出去,只是想起裴笙说不让她乱走动,顿了顿,又是将步子收了回来。
确实她顾好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玉兰,你过来。”沉鱼招手唤了玉兰,然后凑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
玉兰点头应下,然后转身便出了门。
她步子踏得很快,没一会儿人就不见了踪影。
“汤药好了没?”沉鱼转头问山茶。
她自个儿身子骨差,就更要好生的将养,一晚上熬过去已是伤身,万是要好好的顾着才是。
“早已经熬好了,奴婢马上让人端过来。”
。。。。。。
陆湛回到府里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近午时的时间了。
房门紧闭着,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陆湛心里咯噔一下,要伸手去推门,却是推了两下,没能推动。
门在里头被锁了。
“二七,三七,你们快滚出来给爷开门。”
陆湛已经累得不行了,一手扶着墙,上下眼皮耷拉着不容易睁开,只能是扯着嗓子往里边喊。
二七和三七是陆湛屋里头的侍奉丫鬟。
“爷,是夫人。。。。。。不让开门的。”里头传来二七的声音,飞快的说完这话,便又没了声响。
“我――”陆湛张口说了一个字,剩下的话就溢在了喉咙里,当时硬生生收下所有的咬牙切齿,柔和了声音,再开口道:“锦瑟,我错了,你就让我进去吧。”
他以前就知道她白锦瑟脾气大,可是没晓得现在会越来越变得母老虎,一个不顺心就摆脸看,他忍,忍到忍无可忍的时候说上两句,她就会捂着肚子喊疼。
大杀器呀。
所以他只能妥协。
除了妥协,别无他法。
“是裴笙他有事,非要我出去,你说他一个小辈,我不能不管吧。”陆湛说着,声音已经越来越弱,却见里头还是没有任何回应。
他当时心里头有些发慌。
咽了口口水,他捂住双肩就开始不停的跺脚发抖,哀求似的出声,道:“外面冷,你就让我先进去吧,好锦瑟,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