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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第2页）

老杨烦躁地把面团向案板上狠狠地摔了一下，听见响声，小牛慢慢坐了起来，看着老杨。

老杨默默地解下烟袋，从灶火中拿出一根燃烧的树枝，把烟袋点着，在小牛的床边坐下，&ldo;吧嗒吧嗒&rdo;地抽了起来。

老杨看着窗外，自言自语地说：&ldo;叔喜欢过一个女人，鬼子打进长沙的时候，我跟着部队撤了，没顾上她……一个大男人，嘴里说喜欢人家，可鬼子来了，自己倒先跑了。要是连自己喜欢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还算啥男人啊！&rdo;老杨抚摸着小牛的头，&ldo;连自己的娘都保护不了，还要伤害她，不认她，咒她去死，还算啥男人！还是人吗？&rdo;

小牛惭愧地低下头，老杨把布鞋从腰带上拿下来塞到小牛的手里。

老杨：&ldo;小牛啊，明天叔就要走了，不当伙夫了。&rdo;

小牛：&ldo;去哪儿？&rdo;

老杨：&ldo;去战斗部队，跟鬼子真刀真枪地干去！&rdo;

小牛兴奋了起来：&ldo;叔，我也去！&rdo;

老杨笑了，磕了磕烟灰：&ldo;像你这样的上了战场没一袋烟功夫就得死，你还小啊‐‐&rdo;

小牛不服气地：&ldo;我不小了，十四了！我不怕死！&rdo;

老杨长叹一声：&ldo;要不是打仗，你这个岁数，正是念书的年龄啊！&rdo;

小牛：&ldo;念书有啥用？&rdo;

老杨：&ldo;念书会让你知道好多东西啊。&rdo;

小牛不解：&ldo;知道啥东西？&rdo;

老杨想了想：&ldo;比方说人是啥变的，小牛，你知道人是啥变的吗？&rdo;

小牛茫然地摇摇头。

老杨：&ldo;就是说，人是打哪儿来的？知道吗？&rdo;

小牛：&ldo;爹娘生的呗。&rdo;

老杨叹了口气：&ldo;要想打败小鬼子，光不怕死还不行啊，还要能识文断字，知道吗？&rdo;

小牛点点头。

老杨：&ldo;没事儿的时候多看点儿书，多认认字儿，将来用得着啊。别跟你叔一样，一个大字儿不识。&rdo;

小牛笑着：&ldo;叔，那你不回家娶媳妇儿了？&rdo;

老杨哈哈大笑，笑罢豪气冲天地说：&ldo;倭奴未灭，何以家为啊！&rdo;

翌日晨，训练场。

秦智勇、栓子、老曹、周广仁、黄信田和二十几个战士已列队站好，孙参谋站在大家面前。

孙参谋扫视了一下所有人，大声地下着命令：&ldo;立正！&rdo;

全体立正。孙参谋：&ldo;稍息！&rdo;

全体稍息。孙参谋：&ldo;我们的侦察排今天就算正式成立了，由秦智勇任排长，一班曹秉义任班长，二班黄信田任班长，三班古长栓任班长，我负责对大家的训练……&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