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坐下刚将手搭在江郅的手腕上,整个人面色凝重,眉头紧锁,良久之后,他低声说道:“傅公子脉象微弱无力,心阳虚无,胸口可是受过重伤?”
听到这话,站在床边的傅嵘皱着眉说道:“前几日小儿胸口受过伤,不过,应该没什么大碍吧?”
胡大夫掀开江郅的衣领,看着胸口处依然乌黑的地方,止不住地摇头,随后合好衣裳,起身看着傅嵘说道:“唉,那就是了,令公子年龄尚幼,看那胸口乌黑之处至今还没有消,可见当时伤得不轻。”
“那该怎么办?”傅嵘着急了,真不能让这登天的梯子现在就废了。
“令公子的身子骨要好好将养,今后或许没什么大碍。”
傅嵘听到胡大夫这么说,心里虽然有些失望,可表面上还是一副着急神情说道:“那就请胡大夫你开药方吧!”
很快,胡大夫就开了两张药方,一张治江郅胸口的伤,另一张则是补身体的补方。
送走胡大夫后,傅嵘看着躺在床上的江郅,深深地叹了口气,随后便静静等着秋实过来,免得他前脚刚走,那个疯婆子又给自己惹事。
……
好一会儿后,换好衣裳的秋实走了进来,傅嵘看着她不咸不淡地说道:“景焕伤得重,你这个做母亲的好好照顾他,我书房里还有公务要处理。”说完傅嵘便抬步离开了。
从始至终,秋实都没有理会傅嵘,只是定定地看着床上躺着的江郅。
一旁侍候的婢女盼春见此,赶紧搬来矮凳放在秋实身后:“夫人,您坐下等少爷醒来吧!”
秋实听到这话,摇了摇头,随后淡淡地说道:“你出去吧!这里有我在就行了。”
盼春听到这话,并没有离开,犹豫片刻后,才低声说道:“夫人,奴婢还是待在这里,若是夫人有什么吩咐,尽管吩咐!”
秋实不是笨人,当然听出了盼春话里的意思,刚刚去耳房梳洗更衣时,她整个人突然清醒过来了,这些年她就究竟在干什么,竟然把日子过成了现在这样子。
不知过了多久,秋实快站不住时,床上躺着的江郅醒了。
“少爷,您终于醒了。”
江郅半睁着眼睛,语气虚弱地说道:“水,喝水!”黏糊糊的口腔可真难受。
“奴婢这就去!”盼春赶紧将备好的温水喂给江郅。
一杯温水下肚,江郅觉得好受多了,此时他像是刚发现秋实一样,虚弱地喊道:“母亲!”
这声母亲让秋实潸然泪下,自己可真不是个合格的母亲,看着江郅目光慈爱,语气哽咽地说道:“焕儿,你没事就好,都是娘没有照顾好你!”
看着秋实反常的样子,江郅心里犯嘀咕,这该不会是母爱忽然觉醒了吧!若是真如此,那真是荒唐可笑!不过,就算她真的母爱觉醒了,也和江郅没什么关系。反正江郅现在是个病殃子,凡事应付不过去,吐血晕倒就行了,顶着无忧公主救命恩人头名,傅嵘绝对不会允许自己出事的。
从那天起,秋实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每日想尽法子做药膳,炖补汤,好像要将过去欠缺的母爱补回来,可惜真正缺爱的那个人已经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