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她被关进地宫的还有脸说她粘人。
鄢岁棠听着都会发笑,秉欢显然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自相矛盾。
“行吧,我也觉得岑家怪冤枉的。”秉欢的耳根红得出奇,“就姑且和你合作一次,但是我只是为了澄清岑家!”
鄢岁棠挑眉斜他:“你对岑家很不一般嘛?说起来,你那天行刺,该不会也是因为我去岑家退亲吧?”
走在前边的秉欢一个趔趄,幸得面具藏住他通红的脸颊,才没让窘迫的表现完全落进鄢岁棠的眼里。
鄢岁棠倒是顺着这个思路越理越顺:“是了,岑三郎说他以前在鹿门养病,而且你也是从鹿门来的……”
鄢岁棠有意停顿半晌,意有所指地冷笑一声。
秉欢后颈都是密汗,沉着嗓子道:“你少瞎猜。”
呵,瞎猜,她明明就是拿捏到这家伙的软肋了。
鄢岁棠冷笑更甚,得意道:“少装,你——”
秉欢咽了一口唾沫:“……”
“你就是岑三郎交好的那个江湖人吧?”
秉欢:“………”
鄢岁棠仰头大笑,顺手勾住他的肩膀,朗笑道:“不错啊,真讲义气。”
秉欢不知该说什么,只能沉默许久,抹去后颈的汗,也挣脱了她的手。
两人走尽甬道,不多时便把一百零八盏灯火尽抛身后。
这一路,秉欢都握紧剑柄,故作无意地将鄢岁棠掩在身后,然而待到甬道末尾,道路越发开阔,秉欢却忽然停下了脚步。
两人都是习武之人,五感远超寻常,相视一眼,确认彼此都听到了相隔一层墙壁的当啷声。
前方已不剩几盏灯,黑洞洞的未知透着一股子不祥。
鄢岁棠一手抓过他的佩剑,夺步上前:“我去看看。”
“不行,”秉欢却按住剑,拧眉道,“我去。”
僵持片刻,鄢岁棠力不如人,只能松手,秉欢立即擎剑走进一片黑暗。
数十步之距,他转了一道弯,手中几团药丸飞速堵住两壁圆孔里即将射出的冷箭,眼前也随之豁然开朗。
那是一间宽敞开阔的厅堂,四角烛火幽微,但装潢精致华贵,与厅外风光判若云泥。
然而,在厅堂的入口处,横亘着一道突兀的铁门。
秉欢渐而走近,借光看清铁门上挂着的一道大锁。
自锁而上,一双苍白劲瘦的双手正死死把握着铁门栏杆,方才的当啷声正是来自他的摇晃。
“棠棠!我听到你声音了,棠棠救我——呜……你谁啊?”
秉欢:“………”
你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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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关押在地宫里的男人一身华服,他所处的那片厅堂四角还有三扇铁门,无一例外都落了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