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倾有些疑惑:“这酒楼里都是我的人,今日应当不会再有外人来。”
“或许是沈小姐担心你,去开门吧。”
梁雪倒是善解人意。
结果顾长倾走上前去,一打开门,就看见了一脸无奈的沈严。
“我能怎么办啊!”
沈严提了一下自己的腰带,径直走了进来,“诉诉让我来,我能不来吗?”
沈严这么一说,他们就都明白沈严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了。
梁雪无奈轻笑道:“南舟,这沈小姐倒是关心你,连她爹都叫过来了。”
“你们说你们说——”沈严气鼓鼓地叉腰,“我当没听到。”
“鸣颐应当早就知道我来了吧?”
梁雪忽然开口说道,她口中所唤的“鸣颐”二字是沈严的表字,鲜少有人知道沈严的字,这两个字与现在沈严的气质似乎并不相符。
“知道了知道了。”
沈严还是叹气,“你们下次谈事情,能找个好点的地方吗,再不行,我那边也有空出来的别院,给谁看见都不要给诉诉看见啊,她多能闹啊。”
“我看这里倒是个好地方。”
梁雪侧过头,看向窗外,这包间临窗,能清楚地看到长洲县的景象。
“唉。”
沈严轻叹。
顾长倾看了一眼沈严,又继续与梁雪议起事了。
沈严兀自一人坐在窗边,还真能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他手里拿着一杯酒,慢慢喝着,神情有些惆怅。
梁雪这一声“鸣颐”,倒是勾起了许多久远的记忆。
过了许久,已近黄昏,梁雪交由沈严接待,顾长倾则去寻沈诉诉。
沈严扶着梁雪上了马车,他自己骑着马,跟着马车走。
“顾家这孩子,不是您心仪的女婿人选吧?”
梁雪掀起马车帘,看着沈严说道。
沈严握紧了骏马的缰绳,他点了点头。
“沈小姐的药,只在皇宫能取到,但您应当是不想让她入宫的吧?”
梁雪又问。
“人总要承认自己的能力有限,我至多只能护着她到这个地步,若我有能力,就算付出所有代价,也要入那宫中替她将药取来。”
沈严叹息,他唇边晕着白气,“我本想等她入了宫,过了几年拿到解药之后,便想办法将她带出来。”
“皇宫不是一个好去处。”
梁雪的声音很轻,“以沈小姐的性格,去了会很苦。”
“所以我这不是妥协了么。”
“但你没想到顾家的小少爷居然要做这样的事。”
“是……”
“我倒希望他能成功,左右,也能救沈小姐一命。”
“他做到了我无法做到的事。”
“鸣颐,倒也不用如此妄自菲薄。”
沈严对梁雪摇了摇头,他早已没了少年意气,当年的那一团火,早已熄灭。
——
沈诉诉见到顾长倾过来的时候,还是忍不住问了他:“我爹过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