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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真是不好意思（第1页）

警局。

程月月和沐若萍去警察局接程素素和程天成的时候，程素素正趴在她哥的怀里哭得梨花带雨。因为审讯的人太多，程天成发现程素素的时候她已经吓得连话都说不清楚，警局那边也只能先审问马六那一群人，等程素素神志恢复过来再审问她。

这本只是一起寻常的聚众打架的案件，但警局却迟迟不肯放人。他们也难做啊，上面的头儿发了话要严查，想放也不敢放啊。又没有证据，酒吧摄像头‘碰巧’又坏掉了，只能拖着等二十四个小时过去。

警局本来就不大，塞了几十号人他们还不乐意呢。

还好程素素并没有犯罪前科，再靠着沐若萍三寸不烂之舌，说她女儿只是个无辜的受害者，警察做了一些记录，留了个档就让他们回家了霰。

一上车，接近崩溃的程素素哭得更凶了。沐若萍听得心烦，朝她吼道：“哭哭哭，就知道哭。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连个沐歌都解决不了。还好意思哭，我们程家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程天成见一向端庄娴静的母亲第一次冒这么大的火气，本来还想替妹妹申辩几句，怕自己也被母亲责骂，于是开着车一言不发询。

他其实很怕他的母亲，好像从小到大，太过强势的母亲就一直规划着他的人生。包括出国留学，娶他现在的妻子。沐若萍喜欢拿别人和他比较，一旦他和妹妹们有一点松懈，她都会严加责备。

他其实一直很渴望过着和沐舅舅家一样的生活，沐歌小时候特别皮，小时候又不喜欢念书，沐爸就夏天带她去池塘捉鱼沾知了，冬天带她去看雪堆雪人。偶尔她也会邀请他们一起，可他母亲不允许，沐若萍认为那些都不是有教养人家的小孩可以干的事情。真正有修养的人，空闲时间只能弹弹钢琴，听听肖邦的钢琴曲。他很羡慕沐歌，所以对她一直不错。早前沐家还小有成就，在S城民营企业中算得上数一数二，他们家跟沐家的关系自然也亲近。可后来沐家破产，舅舅在狱中郁郁自杀，他母亲便立马要求他们和沐家划清关系。

他还记得十岁那年，沐歌偷偷摸摸送给他一只手工的风筝，纸上画有一只红色的小狐狸，活灵活现。他很喜欢，但又怕被母亲发现，就忍痛把它藏在阁楼上。结果没想到还是被母亲发现了，那一次母亲罚他不准吃饭，还当着他的面撕掉了风筝，从那以后，他的梦也随着那只破碎的风筝，不知道去了哪里。

罢了，命该如此。

“哥！”程月月喊他。

“怎么？”他从回忆中抽了出来。

程月月给了他一个白眼：“妈叫你呢！”

二妹程月月的秉性其实比素素更像当年的沐若萍，好强不服输，性格泼辣。所以三兄妹中，母亲最宠的就是小妹。

“母亲，你说。”

“周末你媳妇儿***不是要回娘家吗？你去准备点鱼翅燕窝带给亲家，看能不能多拉点投资过来。”

“妈……”他已经三番四次去妻子的娘家借钱，她娘家人每次都冷嘲热讽对待他，他都快受够了。

见程天成面露难色，沐若萍立马语气不悦：“我就你一个儿子，程氏现在出现了危机，你作为程家的一员，都不知道帮妈分担分担。”

“好了好了，我听您的就是了。”

见程天成答应了，沐若萍的脸色稍微好了一些，温柔了声音：“天成，我这也是为了程氏。公司现在这么个状况，我和你爸都老了，要是不能度过这次的难关，我和你爸都不活了。你乖乖去拉赞助，不要闹脾气。”

……

冷默事先给那家日料店订了座位，到了日料店，两人进了包厢。

和风的榻榻米，服务员替两人倒上了特色的茶水，把菜单递到了冷三少面前。菜单上都是日文，但冷默还是象征性把菜单绅士地给了对面的沐歌。

只见沐歌兴致勃勃的翻开菜单，丝毫没有犹豫就开始点菜。日本菜讲究的是精致健康，一份菜的分量很少。反正有金主请客，她也就不心痛了。

所以沐歌一口气点了三文鱼刺身拼盘，盐烤秋刀鱼，天妇罗拼盘，海胆寿司，还有梅子茶泡饭。然后她心满意足的把菜单还给冷三少。

“你看得懂日文。”冷三少接过菜单。

沐歌喝了口花茶：“以前心情不好的时候，会拖着爸爸去日本料理店大吃一顿，吃多了就记得了。吃完了之后，无论有什么不开心的事都抛到脑后了。”

原来是这样啊，冷默怕触及到沐歌的伤心事，也不敢多问。

她又补充了一句：“其实很多饭店的WiFi密码我都有的，哈哈哈哈。”

冷三少：“……”

东西摆上来，沐歌对服务员道：“请问店里有蛋黄酱吗？”

服务员出去给沐歌取蛋黄酱，冷默慢条斯理切着面前滋滋作响，肉香四溢的牛排，把一大块肉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然后叉起一块送到沐歌碗里，肥厚适合的牛肉被切成适口的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