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鸣朗说着深沉锐利的目光又看向老夫人,“娘,你实话告诉我们,当年大嫂真的只生了一个女儿吗?会不会生的是双胞胎女儿,却被我们漏掉了一个?不然这个世上怎么会有一模一样的两个人。”
“不可能,当时产婆说了就只有一个孩子,绝不会弄错的。”
老夫人斩钉截铁的说道,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底染上了一层阴霾,“雨薇应该是有所怀疑了,只要我们小心点,不让她抓到证据,杨鸣斌也奈何不了我们。总之万事小心,等找到合适的机会就让她去见她那个短命的娘亲。到时候从其他的丫头里面找一个顶替她给晋王做正妃,就再也不用看别人的脸色了。”竟然那么不留情面的想要将她赶出去,什么东西。
几个儿子听了娘亲的嘱咐之后悄悄的退了出去,夜寂静,不知名的虫儿在草丛里叽叽喳喳的叫着,愈加显得阴森诡异。
另一边,杨鸣斌坐在女儿的床榻前,心疼又慈爱的看着她,“薇儿,以后有爹在你身边护着,谁也别想伤害你,以前受过的苦都不会再有了。”
罗凌薇暖暖一笑,“我知道爹对我最好了。”
杨鸣斌凝视着她清新的笑颜,良久才说道,“薇儿,爹能不能知道你心里到底想要做什么。为什么那么轻而易举的原谅了那个女人?她以前害你吃了那么多的苦,如今又想要你的性命,你心里难道没有一点怨恨吗?”
罗凌薇愕然的看着铁骨铮铮的汉子,那双深沉的眸子里涌动着睿智的光芒,那一下就能将她看穿了,她流露出不好意思的微笑,“原来爹早就看出来了。”她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师父说我体内的毒虽然是娘胎里带来的,却是在娘怀孕八个多月的时候被人下了很猛的药才会让我身体亏损那么严重。那些毒是南疆十分罕见的毒药,而十八年前,老夫人的哥哥刚好驻守在国家南面的边境,和南疆毗邻,后来我花了重金去打听,才知道老夫人的哥哥和南疆一个寨子的寨主是拜把子的好兄弟,那个寨子刚好盛产那种毒药。爹,我怀疑娘亲的死不是简单的难产,而是被人下毒才导致的难产,本来娘可以不死的。”
杨鸣斌呼吸急促,身体不停的颤抖,眼睛通红像落入陷阱的困兽,威严的脸上布满了心痛的神情,情绪濒临失控的边缘,“薇儿,你说的都是真的吗?告诉爹这一切都是真的吗?”
罗凌薇有些不忍,却依然还是点了点头,“薇儿找了好几位医术高明的大夫来看过,都证明女儿体内的毒素来自南疆,至于是不是老夫人下的毒,我也只是怀疑,没有确凿的证据,毕竟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
“砰——”
杨鸣斌一拳重重的砸在桌子上,周身笼罩着腾腾的杀气,“一定是她,她恨不得我绝后,将军府的一切就都归到她那几个儿子的手里了。我去宰了她!”说完高大魁梧的男人气势汹汹的朝着门外走去,那架势像是要将人碎尸万段一样。
“爹,你冷静点。”
罗凌薇几步走上前去拦住了盛怒的男人,“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当年伺候娘亲的丫鬟婆子,给娘亲接生的产婆死的死,被发卖的发卖,证据早就被销毁了,你怎么杀她?杀了她也会把你自己搭进去的。爹,就算是为了薇儿,你也不要意气用事,我们慢慢来,总有一天一定会给娘报仇的,好吗?”
杨鸣斌酝酿了好久,才睁开了血红的眼睛,幽寒的声音透着嗜血的杀意,“总有一天我要将那个老妖婆剁成肉酱喂狗,给你娘报仇!”
金碧辉煌,美轮美奂的凤鸾宫,刘敏瑜睡在偏殿的床上高热不退,身体不停的瑟缩着,整个人陷入了梦靥之中,“不要推我,不要推我,姑姑,救命!”
“敏瑜,没事了,不要再害怕。”皇后拿着冷毛巾敷在她的额头上降温,看她憔悴苍白的样子心疼得几乎要滴血。
“御医,为什么隔了那么久她还没醒过来?不是说喝了药以后她很快就没有大碍吗?”皇后瞪着御医,厉声喝道。
“娘娘,刘姑娘受到的惊吓过度,她战胜不了她的心魔才会这样的。”御医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小心翼翼的说道。
“本宫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尽快让她醒过来,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御医沉思了片刻,试探的说道,“不如微臣开一副安神的方子,刘姑娘喝了之后就会睡得很沉,睡了一觉出了一身汗再次醒来的时候就好了。她现在一直在做噩梦,这样下去对她的身体没有任何好处。”
“准了。”
御医开了药方之后,很快就把药煎好了,刘敏瑜喝了药之后没一会就陷入了沉睡之中,睡梦里依然紧紧的蹙着眉,满头大汗,就连衣裳都湿透了。
“杨姑姑,敏瑜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吓成这个样子?”皇后看到浑身湿透的侄女被送回来的时候,气得连杀人的心都有了,是谁竟然如此大胆害得她的侄女落水?
“奴婢也不知道,接到宫女传来的消息带人赶到池子边的时候,表小姐不停地在池子里扑腾着挣扎着,旁边除了她的贴身丫鬟昏迷着,也没有谁在那里。”
“算了,还是等她醒来的时候再问她吧,等揪出那个人来,本宫绝不会让她好过!”皇后满脸狠戾的说道,敢欺负到刘家的人头上,是可忍孰不可忍。
这时候,凤鸾宫的大宫女急匆匆的走进来了,“娘娘,晋王殿下得到表小姐落水的消息很是担心,现在在凤鸾宫外等着呢。”
“这孩子不是在城外校场训练兵马么,怎么回来了,来回奔波身体能不能吃得消啊。”皇后忍不住念叨着,还是让人把他带到了偏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