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雨薇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心里有很多的疑问,不解开她一定会发疯了。“对了,你怎么能肯定心口处有鲜红的梅花胎记的姑娘,就是你姑姑的女儿?难道只有你们家才有那个胎记吗?”
“那个胎记是流有北堂皇家血脉的嫡出女儿才有的,姑姑是燕国先皇的嫡长女,她身上有,同样她的血脉也会有,你是姑姑的女儿,自然也承袭到了。”北堂墨自然而然的说道。
“除了流有皇家嫡出血脉,别家的姑娘会不会有呢?”她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不知道在紧张什么害怕什么。
“绝不可能,除了北堂家世间再也不会有别人有了。”北堂墨十分肯定的告诉她。
“我知道了,谢谢你告诉我答案。”杨雨薇抱着那副画卷,心事重重的朝着外面走去,北堂墨又在后面叫住了她,“表妹,你不是很喜欢这盆兰花吗,你抱回去吧,就当做是我送给你的见面礼,我很高兴能够找到你。”
杨雨薇迟疑着要不要,北堂墨已经不由分说的将整盆兰花塞到了墨竹的怀里,“替你们小姐好好的拿着,薇儿,你若是有什么事情尽管来这间花店,告诉掌柜的你要见我,我就会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你的身边,帮你解决困难。”
“谢谢。”她干干的说道,抱着画卷坐上了马车,直接吩咐道,“回将军府。”
坐在马车里,她控制不住的胡思乱想了起来,照北堂墨那么说,她也是画里这个女人的女儿。真正的杨雨薇心口也有和她如出一辙的梅花胎记,她和杨雨薇有着一模一样的容貌,这一切究竟是巧合,还是她本来和那位香消玉殒的杨雨薇本来就是双胞胎姐妹?为什么杨雨薇看到面容被毁得面目全非的她,会控制不住的心疼,会让墨寒宫的宫主把她带回去帮她接好被挑断的手筋脚筋,帮她彻底的恢复容貌,在她最为痛苦艰难的日子里,是真正的杨雨薇寸步不离的陪着她,帮她打气,让她能够坚强的活下去。她后来刻苦研读医书毒经,努力的练习暗器并有所大成,也和那位纯净善良得像白纸一样的姑娘的鼓励分不开。是真正的杨雨薇给了自己重生的机会,让她能够重新回到京城来,并且有了复仇的依仗和本事。
在墨寒宫的那些日子,她和杨雨薇就是无话不谈的好姐妹,恨不得形影不离,她以前从来不敢想两人之间会不会是同一个母亲所生,可是现在北堂墨的话让她不得不往那个方向去想。还有颜臻,无微不至的照顾了她十六年的娘亲,她的身份简直就是谜一样,让人根本就查不到她的来历,然而她又从哪里弄到价值连城的嫁妆,让罗承为了得到那笔不菲的嫁妆竟然委曲求全让她成为了丞相的正妻,让她成为丞相府的嫡出小姐,最后又因为什么原因和她反目,让罗承心狠手辣的一把火硬生生的把人给烧成了灰烬。
所有的问题就像是乱麻一样萦绕在她的脑海中,她越是想就越没有头绪,脑袋反而像有剪刀在里面绞着一样,疼得她满头大汗。
“小姐,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看到她痛苦的抱住了头,墨竹和淡荷不由得担忧的问道。
杨雨薇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不再去想那些问题,那股疼痛才又渐渐的散了去,“我没事,不用担心我。”
墨竹和淡荷相互看了一眼,眸子里都是浓浓的担心,刚才花店老板和小姐说话的时候她们被支开了,根本不知道两人之间谈了些什么,可是现在看到小姐心事重重的样子,看来两人之间谈话的内容并不怎么愉。
不过小姐不愿意说,她们又不能撬开主子的嘴让她说出来,只能坐在一旁干着急。两个丫头此时在心里不住的后悔,如果早知道会遇到这些事情,她们早就劝着小姐快点离开那家花店了,真是千金难买早知道啊。
马车到了将军府里,杨雨薇立刻跳下马车抱着画卷急匆匆的朝着杨鸣斌的书房跑去,对着守在书房门口的侍卫问道,“我爹在里面吗?”
“回小姐话,将军在里面。”两个侍卫恭恭敬敬的回答道。
杨雨薇直接推开书房的门走了进去,急切的喊道,“爹,你现在有空吗?我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问你。”她的眼眶都有些红了,鼻子酸酸的,有种想要大哭的冲动,真的是太难受了。她不敢想象如果她那些猜测是正确的,她要以怎样的心情来面对。
“薇儿,怎么了,都快要哭出来了,是谁欺负你吗?”杨鸣斌放下手中的毛笔,看着委屈得泪水不停得在眼眶里转圈的女儿,心疼的问道。
“没有人欺负我,爹,你还记得我娘长什么样子吗?我娘都去了那么久,你怎么一直没有娶妻纳妾呢?爹的心里一直忘不掉我娘对吗?为什么我在将军府里都没有见过娘亲的画像呢?”
杨雨薇一口气问了很多的问题,她有预感,有些问题一旦撕扯开,目前的平衡就一定会被打破。可是如果不问,她实在不想一直混混沌沌的活着,连她的身世都搞不清楚。
“你娘她是个很温柔很美丽的女人,她能给爹别人都给不了的温暖和安宁,有她在爹就会一直觉得很幸福。只可惜天妒红颜,让她那么早就离开了我们。”回忆起亡妻,杨鸣斌的脸上出现了温柔又幸福甜蜜的微笑,虽然他和她的幸福日子只有两年的时间,可是那短短的两年,就已经足够他用一辈子的时间去细细的品味回忆了。除了他的妻子,这辈子他不会再爱上别的女人,怎么都不可能爱上了,这个世界上,不管别的女人有多么千娇百媚柔情似水,都比不上他的妻子。
“那为什么爹都没有留下娘的画像呢,薇儿都不知道娘究竟长什么样子,想要借着娘的画像缅怀娘都没有办法。爹,薇儿也真的很想娘啊,你怎么不留下娘的画像呢,那么多年的时间,爹还记得娘究竟长的什么样子吗?”杨雨薇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心口热热的,很想哭,那股难过像刺一样扎在她的心里,怎么拔都拔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