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北堂墨应该不会那么快就行动,天色已经晚了,你一个女孩子家这时候还出入燕国的行馆,恐怕会遭来别人的非议,等处理完了老妖婆的事情之后,我再去会一会北堂墨。”
杨鸣斌当然舍不得女儿再奔波劳累,安慰她道。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先收拾那个老妖婆,她好吃好喝的在镇国将军府过了那么久,还丧心病狂的害死了他的妻子,简直是禽兽不如!
“不能一味冲动的行事,二叔,三叔和四叔那里恐怕不会善罢甘休的,打蛇要打七寸。”杨雨薇将那些难过又悲伤的情绪敛去,“爹那里有二叔,三叔和四叔私底下做的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情吗?先拿那些致命的把柄堵住他们的嘴,让他们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的母亲被折磨得生不如死!与此同时让他们卷铺盖走人,镇国将军府的一切财产都不要让他们拿走,让他们沦为丧家之犬!”
杨鸣斌很赞同她的话,他心里原本也是这么想的,先将这些忘恩负义的白眼狼逐出镇国将军府,再找机会打压得他们再也翻不了身!他不相信,他妻子之所以难产而死,没有这三个便宜弟弟在后面煽风点火。幸好雨薇出生的时候是个女孩,才能侥幸活了下来。他不敢想象,如果慧儿生的是个男丁,是不是孩子在出生的那一刻就被活活掐死了,被那个毒妇永绝后患!
真是可笑,镇国将军府所有的财富都是他拼了性命在战场上杀敌,用赫赫战功换回来的。他给他们提供了锦衣玉食的生活,然而他们却不知道感恩,不知道满足,还贪得无厌的想要夺走他所有的一切,甚至因为这些财产用毒药害死了他的妻子,他的女儿也从娘胎里带了剧毒,让大女儿如花似玉的年纪就被夺走了宝贵的性命,小女儿也受尽了苦楚。
杨鸣斌想了想,直接从书架最里层的抽屉里抽出了一本书,用特制的药水在洁白的纸上有规则顺序的涂抹,薄薄的白纸就从中间分开,露出了夹层里面的信来。
他一共取出了十几封信才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将那些信拿捏在手里,眼神幽寒凛冽,朝着外面大声的喊道,“来人啊——”
书房被人从外面推开,一个死士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恭敬的说道,“将军。”
“立刻召集所有的死士到书房外面,本将军一会有事情要做。”那些狼心狗肺的人也应该为他们的事情付出应有的代价了!
“爹,我也想去看那个毒妇的下场。”杨雨薇握住杨鸣斌的手腕,异常坚定的说道。她以前答应了墨寒宫宫主,替真正的杨雨薇报仇的,又怎么能食言?不亲自送那个老妖婆上绝路,又怎么对得起她姐姐那么早就香消玉殒了。
“薇儿,那个场面估计会很血腥,你确定真的要去看吗?”杨鸣斌迟疑的说道。
“是的,我很确定,我不想看到娘和她硬生生被人害死了,那个罪魁祸首依然活在世上。”杨雨薇认真的说道。
“好吧,那你一会一定要跟在爹的身边,不要乱跑。”杨鸣斌不放心的叮嘱道,明知道她其实也很厉害,然而作为父亲的却总是止不住的担心女儿,害怕女儿受到委屈和伤害。
“好。”
杨雨薇答应了之后,杨鸣斌跟她一起走出书房,对已经守候在书房外面的死士下了命令,“所有死士听命,即刻将那毒妇和二房,三房,四房的院子包围起来,决不能让任何人从镇国将军府里逃走。”
那些死士们立刻拿着锋利的长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那些人的院子全部都包围了起来,杨鸣斌和杨雨薇这才气势汹汹的找上门去兴师问罪。
老夫人看到杨鸣斌几乎要吃人的目光时,忍不住一阵阵头皮发麻,警惕的问道,“你们到这里来做什么?”
“做什么,难道你心里不清楚吗?你做了多少恶毒的事情,害了谁的性命,需要我说给你听吗?”杨鸣斌拳头捏得咯咯作响,一个凌厉的掌风过去,老夫人身下的椅子就彻底的裂成了碎片,她身体一个不稳,踉跄着倒在了地上。
杨鸣斌心口的恨意像疯狂生长的藤蔓,怎么都控制不住,上前去拿着椅子脚的碎片对准老夫人的头上狠狠的砸了下去,只听见砰地一声,剧烈的惨叫响彻云霄,“来人啊,救命了,杀人了——”
杨雨薇周身散发着凛冽的杀气,两根银针顺着指尖飞出去,又快又狠又准的钉在老夫人的嘴唇上,后者嘴唇上火辣辣的,鲜红的血像控制不住的泉水一样流了下来,她疼得哇哇大叫。
听到呼救声急匆匆赶来的杨鸣鸿,杨鸣朗和杨鸣海被这么血腥的一幕给震慑住了,心疼得得不了,厉声喝道,“住手!大哥你疯了,为什么要做出那么残忍的事情来,娘怎么说也是你的继母,就算后来她和爹和离了,你也犯不着将她赶尽杀绝吧!”
杨鸣斌瞪着这三个同母异父的弟弟,眼神几乎要喷出火来,他猛的上前去反手扭住三个弟弟的手臂,只听见一阵骨头错位的咯咯声,三人疼得满头大汗,像丧家之犬一样跪在地上。
“大哥,我们是兄弟啊,你这是要把弟弟们逼上绝路吗?”
三人又惊又怒,不停的往安全的区域退去,幽怨的控诉道。
“是我把你们赶上绝路,还是你们把我赶上绝路!这些年吃我的住我的用我的,你们没有半点感恩,反而还来恩将仇报,天底下怎么会有你们这种畜生!”杨鸣斌眼眶通红,像盛怒的野兽咆哮着想要将人撕碎。
杨鸣朗他们脊背处升起了凉飕飕的寒意,一股不好的感觉涌上心头,难道他知道当年妻子难产的真相了?不可能啊,那件事情过去了那么久,当年伺候的丫鬟死的死,发卖的发卖,是绝对不可能知道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