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想那么多了,先好好睡一觉,养精蓄锐,等明天就知道结果了。”
翌日,等到杨鸣斌处理完了军营里的事情之后,杨雨薇和他一起去了安置那个女人的院子,而南宫曜,临时接到皇上的密报,有紧急的事情立刻去处理了。
“薇儿,你到时候跟我说一说见到她是怎样的感受,会不会止不住的想要亲近。”杨鸣斌在路上叮嘱女儿道,女儿如果和她有着血缘关系,肯定感觉会比他准确。
“我会的,爹你就放心吧。”杨雨薇冲着爹笑了笑,心里却直犯嘀咕,她总是觉得心里的感觉不太好,爹如果爱娘真的爱到了骨髓里,那个女人究竟是不是娘亲爹绝对能认得出来的,而现在却没有感觉,会不会这女人是人假冒的。
到了院子里,两人直接就去了北堂慧的卧房门口,杨鸣斌敲着门,用温柔的声音说道,“慧儿,我带女儿来看你了呢。”
里面的女人欢呼雀跃一声,连鞋子都没有穿,直接就跑下来开了门热烈的往杨鸣斌的怀里扑过去,杨鸣斌微微一侧身,手里的刀鞘按在北堂慧的肩膀上,像是有顾忌一般的看了杨雨薇一眼,略带着不好意思的说道,“薇儿在这里呢,慧儿别这样。”
北堂慧目光闪闪的看着杨雨薇,忽然脸上浮现出痛苦难过的神情,直接痛哭出声,在杨鸣斌和杨雨薇不知所措的时候,她竟然直接搂住了杨雨薇的脖子,怎么都舍不得松开,一副总是很依赖的模样。
杨雨薇全身都觉得很别扭,尤其是温热的泪水滴在她脖子上的时候,她整个人忍不住抖了一下,“娘,薇儿快要喘不过气来了,你先松开我好不好?”她尽量让脸上的笑容温和没有杀伤力,小声地说道。
“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为什么我看到你心里那么愧疚和难受。”北堂慧目光直接就黏在了杨雨薇的身上,舍不得移开半分,手指也紧紧的拽着她的衣袖,眼睛里一片迷茫,却是止不住的落泪。
“她是我们的女儿,薇儿啊,这名字还是我们一起商量着起的,你都忘记了吗?”杨鸣斌一面说着,一面紧紧的盯着北堂慧,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表情,然而后者像是在努力的回想着什么,脸忽然变得煞白,痛苦的抱着头像是很难受的样子,额头上的冷汗也止不住的滴答滴答的掉落了下来。
“娘。”杨雨薇急切的唤了一声,银针麻利又准确的扎在几处Xue道上,北堂慧不再挣扎,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像是刚从鬼门关里走了一圈一样。
“娘,头还疼吗?我来看看你的伤。”杨雨薇关切的问道,手指搭在她的手腕上把脉,确定她的身体的确是受了很严重的伤,头部也遭到重创过,但究竟有没有失忆,她不能确定。
她的手不着痕迹的在北堂慧的脸上游移着,然而让她失望的是,脸上的皮肤都是完整的,连一丝伤口都没有,而这张脸,很显然就是她再过二十年以后的样子。
“我没事了。”满头大汗的北堂慧艰难的说道,全身的力气都好像被人抽走了一样,累得都要虚脱了。
杨雨薇和杨鸣斌赶紧扶着她在床上躺下来,她看了看杨鸣斌,又看了看杨雨薇,忍不住又开始哭了,“将军,我真的是你的妻子吗?她真的是我们的女儿吗?为什么我脑子里一点记忆都没有。”
“娘,你受了很严重的伤,所以才会将以前的事情忘记了,但是你看到爹和薇儿的时候会止不住的亲近啊,怎么会不是我娘呢?”杨雨薇在床沿边坐下,理所当然的说道。
而后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对了,娘,我的医术还挺厉害的,在整个大周国都有一些名气,我刚才给你把了脉,娘的头颅里面有瘀血,薇儿开几服药给娘服下,等瘀血散开,我再拿银针来疏通经络以后,娘肯定就能把过去的事情都记起来了。和娘有着同样情况的病人薇儿在京城也见过,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那人就将遗失的记忆都找回来了呢。娘这里肯定也不例外,所以娘你也不必担心,我们是一家人,以后再也不分开了呢。”
北堂慧的笑容有瞬间的凝滞,眼神微微闪了一下,随即又欢呼雀跃了起来,“如果真能想起以前的事情,那当然是再好不过了,薇儿,娘原来已经有个女儿了,真是太好了。”
杨雨薇亲昵的靠着北堂慧笑着,心却彻底的沉了下去,藏在袖子里的手不自觉的握紧,呼吸都是疼痛的,果然还是她奢望了,这个女人根本就不是她娘亲,绝对不是!笑容的凝滞,眼神里的心虚都彻底的说明了这一点。
“嗯,所以娘一定要先养好身体,这里安静,鸟语花香的,最适合养病了,而且离爹也很近,爹从军营过来比回去快多了,爹你说是不是?”杨雨薇把目光看向了杨鸣斌,笑眯眯的说道。
“薇儿说得对,慧儿,以后等我处理完军中的事情的时候,就经常过来看你。薇儿那里,她和她的夫君住着,那边的院落也太狭窄了,你再过去有太多的不方便。到时候让薇儿和她的夫君经常来看你,我们这里住着更自在呢。”杨鸣斌对女儿说的话向来是无条件附和。
“太好了,我们全家终于团聚了,娘,我真的很开心。”杨雨薇笑得绚烂而满足,让一直悬着一颗心的北堂慧终于松了一口气,能够得到杨鸣斌父女的认可,她总算是取得了成功的第一步了。
午饭是在北堂慧这里吃的,三人之间的气氛亲昵而快乐,和乐融融的吃了一顿满足的午饭。
下午的时候,杨鸣斌要去军营,杨雨薇则推说她才从京城过来,身体上还没有调整好,想要好好休息而离开了北堂慧居住的院落。
杨鸣斌去了军营打消了北堂慧的怀疑之后,有隔了两个时辰才回去看宝贝女儿,一见面就急不可耐的说道,“薇儿,你观察到什么结果了没?她究竟是不是慧儿?”他和心爱的女人已经分开得太久了,每每想起来心都像是被放在油锅里煎熬一样,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这一次,他怀着复杂的心情再次问女儿,说不清楚他是想要得到肯定或者是否定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