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哥念书不行。你说的听不懂?”
陈锋也是无语了,大魁哥怎么就是一根筋?这话有啥难的?
“我意思说你将来上军校,说不定将来能当将军呢!”
“将军有啥好的,当兵王才叫威风。保卫祖国,保卫人民。”
高大魁双脚蹬在践踏板上笔直的站起来,攥紧拳头露出结实的胳膊,摆出一个英武的造型。
“就你这熊样,没有文化。到时候被部队辞退,让人拿屁股都笑了,还当个毛线?”
高大魁听兄弟这样讲,顿时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声不吭的闷头蹬三轮。没想到陈锋的一句话,他记在心里。后来还真考上军校,当了团长。
“兄弟,你在这卖,哥先回去了。”
大魁在生产队看大渠,防止有人偷着放水。将鸡蛋送到,就急匆匆的骑着自行车回村子。
陈锋将三轮车靠在槐树底下,开始做好准备工作。
这会下午四点多,一公司门口几乎没什么人。
天气闷热,火辣辣的太阳透过树叶的缝隙照射下来,身上黏糊糊的难受。陈征来的时候忘了带水,口渴难耐。
“小伙子,鸡蛋咋卖?”
“大爷,咱这是正宗的农村土鸡蛋。三块五一斤。”
老大爷扇着扇子摇摇头回了院子。
“不行就降价。”
本来陈锋不想坏了行情,无奈家里的境况不乐观。他内心焦急,怕浪费时间。
其实大姐就在门口的楼上住着。陈锋两世为人,凡事不能靠姐姐。
再说大姐最近也心烦,在天照县奶粉厂上班,听说厂里倒闭要下岗。
国有体制改革,未来几年铁饭碗也有可能变成泥饭碗。
从小到大大姐和母亲吃的苦,陈锋记得刻骨铭心。这辈子他不会让母亲和姐姐再受苦受累。
三三两两卖了十几斤鸡蛋。黑色的挎包是二舅给的,里面还有一百块的零钱。
母亲手里的二百块根本就是杯水车薪,都是二舅拿脸赊的账。
二舅如今是包工头,日子过得还不错。与母亲的关系处的很好,可惜后来由于大妗子瞎折腾。二舅心灰意冷与母亲断绝了来往。
这辈子陈锋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再发生。
“呵,小屁孩。今天敢在我的地盘做生意。”
啪啪
三个流里流气的黄毛青年,凶狠的走到陈锋跟前。领头的青年拿起两个鸡蛋,野蛮的摔在地上。
“你?”
黄亮的蛋黄和淡青洒了一地,陈锋双目都能喷出火焰。这几个混混无法无天,太特么欺人太甚。
“怎么,不服气?”
带头的黄毛满脸戏谑,似乎对陈锋的表情很满意。
啪啪
又是两个鸡蛋摔在地上。陈锋的胸口剧烈起伏,蜡黄的脸上变成了猪肝色。他双手握紧拳头,已经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
眼角的余光看到满三轮车的鸡蛋,他慢慢松开了拳头。努力驱使自己冷静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