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就和我好好地聊一会儿都不行吗?”带点哀求的意味,身后传来黄思涵的声音。
脚下顿了顿,唐释心中五味杂陈,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是什么都不用管,直接往前走,还是转身和她好好聊一聊,顺便问问她有没有来找过自己。
晚风环绕周身,吹进胸口,一股清凉之气拂身,低头缓缓松了一口气,唐释迟疑了许久。
“唐释哥哥,若是你不想进门的话,那我也不强求,但我只想告诉你,我现在过得很好,你不用担心。”
似乎是感受到唐释的犹豫,思涵一手抓着门把手,一手在身下握拳,她既想要让唐释进门,又怕他会因此再次疏远自己。
现在好不容易见他一面,真的不想再次失去和他见面的机会。
抿着嘴唇,黄思涵也不敢像当初一样上前去抱住他,不让他走。因为她心里很清楚,这么做只会让唐释哥哥远离自己,眼下还是要等他作出决定。
不论他的决定是什么,她也只能坦然接受。
夜风轻轻吹拂,在大门口明亮的灯光下,眼眶里逐渐泛起泪光,心跳随着唐释的思考而不停加速,心底压抑的情绪愈加浓郁。
“好了,我答应你就是了!”抬头看了一眼那一轮残月,唐释也不再执拗。
心想不就是进门陪她聊一会儿嘛,我到底在害怕些什么呢?
默默地问自己,随后转过头,对着黄思涵露出淡淡的笑。清风此刻在他的头顶上掠过,吹向远方,似乎带走了什么东西。
当见到唐释嘴角边的微笑时,眼眶里的泪水再也止不住,顷刻间决堤,滑落在思涵稚嫩的脸颊上。
心里的那份狂喜也随之翻涌而起,不自觉地扬起嘴角,以满面的笑意回应他。
之后,两人进了门。
感觉有点熟悉,盘桓在客厅,唐释仔细对着房间里的陈设扫视。
这里自然比不上杨伶雪家,但却是他第一次接触的繁华,也是他世界观改变的开始。
用手摸着客厅里摆放的桌椅,有种莫名的感觉,说不清是什么,但情绪波动很大。
“唐释哥哥,请坐吧!我去倒茶。”很有礼貌地邀请唐释坐下,思涵脸上失去了往日的活泼与灵动。
这要是在以前,她肯定会把唐释拉进自己的房间,然后跟他说起悄悄话,把最近发生的事全都告诉他。
可现在的她,感觉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行动变得沉稳,隐隐有大人的样子。
她怎么会变成这样,好不容易才见上一面,却是如此陌生。哎……罢了,只要她平平安安,过着凡人该有的生活,好好念书,往后出来工作,结婚生子,安安稳稳的就挺好,省得跟我闯这危险的世界。
一边看着黄思涵忙碌的背影,一边在心里念叨着,对他来说,只要自己不牵连身边的人,已是最大的幸福。
忽然见到思涵转身,唐释这才回过神来,扬起僵硬的笑,对着她点了点头。
“唐释哥哥……喝茶,我妈妈今晚可能要工作到凌晨,你不用担心。”把茶水递到唐释面前,黄思涵笑了笑,像是招待客人般,两人之间满是距离感。
“没事,你妈妈回来我也不担心,我只是路过,前来拜访一下,又不是来做什么坏事……”
这话一说完,黄思涵便停止了正在忙活的动作,不知是在想什么,眼珠子一转,随后才起身离去,放好茶壶。
“不好意思,我说错话了!”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唐释急忙把刚倒的茶水放到嘴边喝了起来,忽略了它还在冒着热气,结果就是被烫了一嘴,向旁边喷了出去。
整个过程可以说是丑态百出,还好现在家里就她一个人,没人看见。
“唐释哥哥,你没事吧!”脸上满是慌张,黄思涵赶紧跑到他的面前,一脸急切地安慰。
“没事没事,只是呛了一下!”避开了思涵伸过来的手,唐释把头转向一边。
见状,她也只好把手缩了回来,在他的旁边坐下,为了不让他觉得不自在,还特地留出了一个位置,保持正常男女该有的距离。
“没事……就好……”轻轻说了一声,黄思涵便低头沉默了下去,也不知下一句该说什么。
把茶杯端在嘴边吹了吹,唐释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好装装样子。
两人的眼珠子就跟做贼一样,转来转去,时不时会偷偷地看对方一眼,但又很快把视线移开,生怕对方发现自己偷瞄。
场面一度陷入冰凝,忍着滚烫,唐释很是艰难地咽下刚吹不到一分钟的茶水,烫得他眼泪都出来了。
“唐释哥哥,我最近都有好好学习,不会像以前那么任性了!”说话的声音有些胆怯,黄思涵缓缓抬起双目,深情地看向唐释。
“哦哦……”点了点头,心里悬着的石块总算放了下来,唐释这时才感觉到舌尖上的茶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