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平安已将满桌狼藉收拾干净,还烧了一锅热水等着哥哥回来沐浴。见哥哥回来,宋平安问道:“万夫人走了?”
宋康健回道:“走了。”
宋平安:“水我烧好了,哥你先沐浴吧。”
宋康健:“嗯,把张婉瑜送的礼物拿过来用吧,留久了不好。”
往昔哥哥从不打扮自己,砍柴狩猎从不遮阳,突然间注重起皮肤保养了,宋平安总觉得哥哥哪里不对,不过礼物是张婉瑜送给哥哥的,他也不能独自霸占,张婉瑜可是交代了,让他与哥哥一起用,便应了一声,转身去取蚕丝皂来。
水雾缭绕,浴桶里的人满身泡沫,热水与泡沫带走皮肤上的油脂,从未有过这样的清爽感觉,宋康健那漆黑如墨的眸子里满是崇拜,俊朗面庞现出一抹淡淡地笑来。
他想着,读书人家的孩子就是不一样,张婉瑜之辈也能有这般奇思妙想。
清晨的太阳透过薄云,斑驳阳光洒落在萱窗之上,映出道道窗棂影子。
昏睡了整整一夜,醉酒之人终于消去几分醉意,缓缓抬起眼帘,却被明晃晃的阳光耀得睁不开眼,急忙抬手挡住斑驳的光线。
眼睛刚舒服一些,便感觉脑袋要疼炸,她揉了揉太阳穴,努力回想昨日发生的事情,只记得自己与彩云阁万夫人喝了三坛子烈酒,强撑着送走万夫人,万夫人走后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一点印象也没有。
她,喝断片了!
张婉瑜摇摇晃晃做起来,朝门外喊道:“李绣文,你进来一下。”
李绣文匆匆跑进来,殷勤地笑着,“老大您醒了,解酒汤我已经熬好了,早饭也在锅里温这呢,洗澡水也备好了,您是先沐浴还是先吃早饭?”
张婉瑜没有回答李绣文的话,而是问道:“我昨天怎么回来的?”
李绣文心里眼底都噙满了笑意,佯作思索状想了想,适才道:“老大昨晚人事不省,是隔壁宋公子将您送回来的。”
张婉瑜听后一拍脑门,对自己的酒量很绝望,手扶着头做出一副懊悔的模样,又问:“是哥哥送我回来的,还是弟弟送我回来的?”
李绣文笑着回道:“是宋家大公子。”
张婉瑜:……
想到自己醉酒后的样子有多难看,感觉脑子更疼了,暗道这酒量不行,还得练。
事已至此,后悔无用,张婉瑜掀开被子起身,李绣文很有眼力劲儿的递衣服。
张婉瑜穿好了衣服,唐馨匆匆跑过来,不知为啥跑这么急,累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待呼吸平稳了忙道:“万夫人差人来送信,我看送信的姑娘脸色不怎么好看,便着急送过来了,您瞧瞧。”
牛皮纸信封递到张婉瑜面前,张婉瑜伸手接过,懒得燃烛去融信封后面的火漆,顺着信封的边角撕开一道口子,取出淡黄色的笺纸,笺纸上头是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
张婉瑜垂眸仔细看过一遍,骤然眯眼,危险的光芒穿过缝隙溢出眼外,手里的笺纸揉成一团,嗖地扔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