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宋康健与弟弟宋平安依依不舍地抱在一起,两人皆是泪眼婆娑。
一番作别,张婉瑜带着宋康健踏上去往京城的路。
路上,宋康健坐在车里哭了许久。
戴景然安慰道:“收收心,别再哭了,哭多了对眼睛不好。”
这个道理宋康健明白,可就是止不住眼泪,擦干了又流下来。
看到三女婿这样,戴景然无可奈何。大家在一个村子里住着,他认知里的宋康健,那是一个敢与猛虎搏斗的人,自从怀孕之后性子全变了,变得柔弱爱哭。
逼仄的车厢内充斥着忧伤与压抑,戴景然想逃离,掀开车帘子,对赶车的三女儿道:“我来赶车,你进去哄哄康健。”
勒马停车,父女俩交换位置,张婉瑜回到车厢里,看到宋康健眼睛都哭红了,将人揉入怀中,下巴抵在他的头上,轻轻抚摸他的胳膊,问道:“为什么哭啊?”
宋康健咽了咽口水,声音嘶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心里头难受,想哭。”
张婉瑜道:“可能是孕期激素波动太大,身体短时间内适应不了,会产生烦躁或者抑郁的情绪,又赶上与亲人分离,心情不好。泪水可以减轻心理压力,哭一哭就好了。不怕,就趴在我怀里哭吧。”
“呜呜呜”
哭声不降反增,空气中渲染上一层烦躁的气息,戴景然摇摇头,佩服自家女儿,让她去哄女婿,她却劝女婿哭,这是什么逻辑?
实践证明,张婉瑜的安抚确实管用,宋康健的哭声越来越小,趴在张婉瑜的腿上睡着了。
他们要照顾孕夫,便放慢行程,原本一个月的路程,他们断断续续走了两个月才到达京城。
进京后又是一场忙碌。进宫面见当今圣上。去拜见户部尚书。再去户部报道。
处理完正事,天色渐暗,借着傍晚的落日余晖回到客栈,往床上一躺,一点也不想动。
见妻主疲惫不堪,宋康健俯身为她褪去鞋袜,爬上床,为她揉按太阳穴。
冰凉的触感击散疲惫,张婉瑜舒服一些,侧身抱住夫郎的大腿道:“还是家里好。”
宋康健提醒道:“这里可不是家,这里是客栈。”
是啊,这里是客栈,她把这事给忘了。
忙碌了一天,也没时间去看宅子,他们又在客栈里住了几天,待张婉瑜休沐,便带上银票,带上爹亲与夫郎,赶上自家那辆大马车,四处寻找宅子。
以前的宋康健从未想过有一天能在京城买宅子,偏偏幸运就落在他头上,让他结识妻主,跟着妻主享福。
这是今天看的最后一处院子,面积比前几个大一些,三进三出的院子在京城根本撑不起门面,偏张婉瑜也不在乎,柔声细语问身侧夫郎:“喜欢么?”
她买宅子的原则就是,夫郎说喜欢就买,只要夫郎对宅子表现出一丝嫌弃,就算白送也不能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