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画舫的客人极少有固定的。”
“极少,就是说还是有的。”
“是的,只有一位时常光顾,就是这玉佩的主人。”
萧逸然指了指自己腰间的玉佩。
“你可知玉佩主人的身份?”
“小女子也是前天才得知。”
“哦,是何身份?”
“当即的四皇子,燕王。”
听到燕王两字,林世通猛然从位子上站了起来,随口问道:
“前天傍晚,送往知府衙门的‘混不吝’四人,可是燕王在你的画舫上所为?”
“回老爷的话,正是。”
林世通长出口气,慢慢坐回椅子上,看了看师爷,再看看下面的萧逸然,才说道:
“燕王是何时送你这枚玉佩的?”
“回老爷的话,一个多月前。”
“你可知燕王可还在京中?”
“回老爷,燕王前日曾说,五日后启程前往中都。这才过去两天,想必燕王还留在京中。”
“逸然小姐,请后堂叙话。”
至此,知县林世通再不怀疑萧逸然说的,自己和朱棣的关系的话了。他们这些官员是都知道,皇上要让即将就藩的皇子回中都体验民情的事情,也知道是在三天之后,那几位皇子动身的日期。而且,林世通更清楚两天前的傍晚,燕王的随从送“混不吝”几人到知府衙门的事情。现在才明白,燕王正是为了眼前这位少女,才不惜冒着被皇上训斥的风险,自动暴露自己流连于秦淮河画舫上的隐秘。京城中的官员,没有谁不知道,当今皇上是严令禁止皇子们到花柳之地胡混的。
来到后堂,林世通不再摆出知县的嘴脸,而是变得和颜悦色,如同接待朋友般,和师爷一起,与萧逸然闲话着。
“逸然小姐何以有了购买土地的念头?”
“小女子早有脱离画舫,安居度日的打算了。”
“为什么看上宋家疃那块地方?”
“一个月前,小女子出去闲逛,因迷路误入宋家疃。见那处地方比较偏僻,又是荒地。想来该是无主之地,价钱必定不高,所以才有了购买那里的打算。”
没法,萧逸然只得顺嘴胡扯。
“何以不把此事告诉燕王?”
“些许琐事,何必麻烦王爷。”
“小姐是如何认识孙祥的?”
“孙祥的姑母正是画舫上的王妈,也是王妈介绍的。”
“那王妈岂不是同伙?”
“定然不是,要不是王妈提醒,恐怕要到来年春天才能发现被孙祥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