榻上的女子继续拨打佛珠,幽幽地感慨:“人呐,一旦有了向上走的筹码,又怎么会甘心屈于人下呢?”
“可她已经是朝中第一重臣,位高权重的权臣了。”
慕瑶观不屑地扯了下嘴角,掀起眼皮,缓缓说道:“第一权臣又如何?那上头不是还有一个位置?”
孙芷讶然,心中的震撼掀起轩然大波,一时之间不敢出声,皇家之事,不是她一个臣子可以随意谈论的。
她没想到怀阳王的目的是帝位,野心之大,让她不敢相信。
慕瑶观垂眸望向桌上的一封封信,已经没有那么大的惊讶。
人的野心和欲望是无穷无尽的,如果你没有看到她的欲望,那也只能说明她的羽翼还未丰满,那一点点忽略不计的野心还未膨胀,并不能说明她没有。
戚家就是助她羽翼丰满的催化剂。
当年,母皇想要从前朝大族中夺回兵符,可兵符还没在手中热乎,前线战乱,这兵符又不放心交给其他人,只有怀阳王一人是她的人,左思右想之下,只能将兵符暂由怀阳王保管。
不知道母皇有没有想到过,有一天怀阳王想要的不止是兵符这么简单呢?
如今朝中局势复杂,一环牵制一环,皇族的权利也在不停地瓦解了,孙芷的心情有些复杂。
想当年,她也是世家大族之中选拔出来跟随大皇女,说的简单点是为皇家办事,可是往深处说,这何尝不是一种站队呢?
若是未来当上女帝的并不是大皇女,那么她的氏族便可以更上一层楼,反之她的氏族也必将走向灭亡。
如今局势不明,这又怎么能不算是一场豪赌呢?
从皇女府出来之后,孙芷也没了其他心思,直接打道回府。
……
“啊,对不起阿禾,我不知道你还未起来。”宁封端着饭菜,推开门,见到女子穿着单薄的里衣还在睡,瞬间无措起来,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阿封啊,今日怎么来这么早?”
被关押的这段日子就数这点最不好,一点隐私都没有,随时都有人进出,一点也不跟你商量。
孟卿禾拉了拉被子遮住亵衣之下若隐若现的身子,揉了揉眼睛,睡意朦胧地打着招呼。
少年早已背过身,语气之中带着几分紧张禾和尴尬:“我是看今日厨房饭菜做的早,再加上如今天色冷了,担心饭菜一会儿凉了,就早点端过来了。”
“哦,那多谢你了,你放桌上就好,我一会儿吃。”
宁封听出女子话中的疲惫,忍不住问道:“阿禾这是怎么了,今日似乎格外疲倦?”
“昨夜风大,有些冷了,所以说的有些晚了。”女子打了个哈欠。
听着背后窸窸窣窣的衣物摩擦声,宁封微皱了眉头,不禁有些担忧:“如今天渐渐冷了,怪我没想到这一层,一会儿我再去抱一床厚点的被子过来。”
孟卿禾也不客气,说了声谢,并不拒绝这番好意。
这天气实在冷,山上的温度更低一些,她昨晚可是把包袱里的厚衣服都盖在身上才好点,再过几天就是把衣服都套在身上都不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