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嘲笑地“呵”,将我从地上拉起来,抱在怀里,指着跪在地上的黑衣大哥,问:“哥哥,不问我吗?”“不问,不问,我什么都不知道。”我非常利落地回答,深谙知道太多活不了的定理。苏沅的手抱住我的腰,迫使我的手撑在他的胸前。可能是因为太害怕,心跳加速,还惹得苏沅特地贴在我的胸口告诉我:“哥哥,你的心跳得这么快,是在害怕对吗?”他见我不敢回答,半拖半抱地将我拖进客厅。客厅里,还有三具尸体躺在地上,血肉模糊。我僵硬地转过头,与苏沅对视,然后眼前一黑,陷入了黑暗中。不知道昏迷了多久,清醒时胃部感觉到疼痛。更可怕地是双手一左一右被绑在床头的栏杆处,身体被白色的绷带绑住。而苏沅坐在我的腹部,拿着一把银色的餐具刀放在我的唇边,问我:“哥哥,饿吗?”03逃亡倒计时2事实上,我还在青春期,饿,是肯定的。脑袋清晰后,胃部被挤压的酸味又漫上心头,之前过度刺激的画面让我还有些反胃。苏沅固执的体重压在我的腹部,我才知道,这个纤细身姿,传闻中的柔弱美少年,沽名钓誉。他真的太重了,这小子能从我身上滚下来吗?当然,这样腹诽也只敢在脑海中模拟,真正等锋利的刀尖触碰我的脖子时,我害怕地抖擞,回答他:“还行,能忍忍。”可能是我平时违心的话说太多,如今受到报应,话音刚落,肚子里的饥饿声配合着我的窘迫,从腹部传来。苏沅似笑非笑地睨望我,收起银色的餐具刀,从我身上起来。他的动作缓慢,似乎故意在考验我的忍耐度。等他完全站立在床边时,我头上的汗滴已经打湿我的衣服。房间里灯火通明,窗户被黑色的窗帘遮盖,仅留下一道缝隙供我遐想。我想从这里跳下去,就像电视剧里一样顺着管道或者空调外机,一步一脚印地向下跳,会成功吗?苏沅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说了一句:“从这里跳下去,肯定会死,空调外机并不是同一标准摆放,尤其十六楼的搬走了几家,外机已经被拆卸了。”他的话,每一句都踩到我的希望点上,我遗憾地收回视线,只能看着房间外客厅的场景,大概是太害怕了,熟悉的客厅也变得陌生。房门能展示的客厅空间有限,只能看见地上的血渍还未清除,我想,自己不能再逃避了,必须面对现实。我品学兼优的弟弟是个杀人犯,在家里玄关杀掉一人,客厅里两人还是三人?可能,也许不是我弟弟杀人,毕竟他纤细、柔弱,怎么能干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情呢?对,肯定不是。也许就和电视剧一样,有人要陷害我们家,故意将尸体摆放在我家,弄成凶案现场。退一万步来说,四个成年男子,打扮地如同某小学生侦探动漫里的黑衣人一样,还制服不了我弟弟一个人。至少,人不一定全是我弟弟杀害的。我表情丰富地将电视剧、小说、游戏里的误会脑补了一遍,没注意苏沅何时离开房间,何时又端了一盘水果坐在我身边。他自己吃了几片水果后,终于体贴地喂了我一小块红色的西瓜,并面无表情04-06(已修)04逃亡倒计时1我常常想:苏沅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优秀聪慧、早熟稳重。性格说不上恶劣,但是绝对属于难以接近的一类人。按照父亲的评价,苏沅,多智近妖,恐慧极必伤。当然这段评价,小时候完全听不懂。毕竟当我还在看着超人,求着母亲给我买奥特曼时,苏沅已经在研究宇宙与量子力学。这样的差距不是鸿沟而是天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