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这样的对白进行了3分钟,直到何洋打断我的话:“你们够了吗?”孙彦彦收回夸张的表情,说:“这位是?”我说:“因缘巧合,一起逃难的朋友。”何洋笑着伸出手,说:“你好,我叫何洋。”那笑容太过赏心悦目,触碰了孙彦彦那微不足道的自卑心。孙彦彦忽略了他,望着苏沅的脸说:“又长高了,苏沅啊!”太岁头上动土,看样子孙彦彦是不想活过今晚了。他没有看见苏沅眼神刀子,也没有看苏沅忍无可忍的表情。孙彦彦还火上浇油,说:“就是这嫌弃的眼神,冰冷的眼神。如此冷酷无情,长得帅的人,不能笑,一笑还是人吗?”我在苏沅发飙前,拉开作死的孙彦彦,说:“行了,说正事,你怎么在这里?”他终于正经,一脸无奈地说:“你们来到魔窟了,具体的情况等会说,你们先把值钱的东西交出来吧!”何洋抱紧鱼竿,不舍地说:“劫财?”孙彦彦终于正视了何洋,说:“哼,劫色!”32逃亡的第五天3中孙彦彦这个人,心眼小。他看不惯笑容灿烂的男人,因为他大部分恋情都败于一个男人手上。也不知道是天生的缘分还是孙彦彦的厄运,只要是孙彦彦看上的女人,必定会喜欢那个笑容灿烂的男人。我们把这个叫因缘巧合孙彦彦却说:“这根本就是变相报复。”因为孙彦彦所有的成绩就是比那个笑容灿烂的男人要高一分,不多不少,就压一分。我那时候咬着冰棍,分析道:“情场失意,考场得意,你注定是一个伟人。”孙彦彦哭丧着脸,喊着:“我要当一个情圣!”后来的日子里,孙彦彦一如既往压笑容灿烂的男人一分,也一尘不变地被抢走恋情。十年来,两人明争暗斗,孙彦彦的娃娃脸也变成了猥琐脸,对于笑容灿烂又俊美的男人越发抵触。唯一不抵触的男人大概就是我和苏沅。我不用说,长相无可挑剔(某洛:真不要脸!),苏沅就更不需要言语去描绘。其中原因,某个云淡风起的日子,我问起孙彦彦为什么愿意和我做起了朋友。他看着我,一脸欣慰说:“大概是同病相怜吧!何况你的长相,你那傻笑,让我有着无比的安全感。”我不服,问:“那苏沅呢?”孙彦彦望着远方的云朵,说出:“大概是他目中无人,看我就像看屎一样的眼神,让我颤抖。最重要,他是一个不喜欢笑的帅哥。”何洋在与孙彦彦的讨价还价中,终于用他在我家顺走的袖里剑换得了鱼竿,还告诉我:“苏纺,你看我誓死保卫你爸爸的鱼竿。”我已经麻木地看着他拿走东西,转身收拾可以上缴的物品,内心没有一点波动,只是在笔记本上又记上一笔账单。孙彦彦说:“你们就上缴一些物品,蒙混过关,等会我会处理。”我们最终上缴了所有临时收刮上来的武器,但是被云哥嗤之以鼻。当他在其中找到我特地丢下的小马鞭时,苏沅动容了。我的左手紧紧抓住苏沅,深怕他冲出去。云哥鄙视地看着武器,拿着小马鞭说:“真的不喜欢遇到学生,都穷的要命。就这个还不错。”云哥看了我身上背的包,说:“包也打开来,检查下!”苏沅的包里都是电脑,对于云哥来说就是破铜烂铁。何洋在我家搜刮的单肩包,唯独我的包很大,里面全是在超市里拿的食物。我准备打开包,孙彦彦上前抱着云哥的肩膀说:“云哥,行了行了,都是自己人。大家都饿了,再不回去赶不上开饭了。”我看见他给了云哥一个金色的戒指,云哥终于喜笑颜开,说:“都收了,收了,回乐园。”乐园?孙彦彦说:“都起来了,可以回乐园了!”这两个字,让我联想到张大合。那个所谓的天使,加上现在乐园二字让我不寒而栗。孙彦彦领着我们上了一辆大货车,我们挨着孙彦彦坐在右边,观察着对面的人。这群人脸上带着麻木,倦怠感与恐惧感已经压倒他们,只能通过这样非正常的生活来寻求生存感。货车开了大约四十分钟,我们从货车的窗户外看见无数铁丝围城的网,上面荆棘密布。我扒在窗户上,看不到铁网的尽头,似乎将出口处都封起来了。我很想问胖子,这里为什么封起来?又为什么要绑架过往的人。但是这里不是时候。何洋坐在一旁,看着铁丝网问:“这样的东西保险吗?”对面的人嗤笑:“什么都不知道,不会又是个废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