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了袁明,张老头突然回头问我们:“你们刚刚说的蓝色衣服黑裤子的人,是不是说村尾老凌家的小儿子?”
我跟沈慕对视一眼,看来得去拜访一下。
二话不说,我们带着东西就动身去村尾。
这死人谷是一整个大山谷,一条江直通外面的城市,谷中也就一条村。村里一开始是十户人家,后来经过几百年的传承延续,现在好几百户家。村头到村尾听着很近,但其实赶着驴车也要走上一个小时,光凭着走路,可能得走上三四个小时。
我们仨坐上了驴车,张先生在前头赶着驴。
村子从村头到村尾围绕这整个死人谷,虽然不及城里的十分之一,但也足足有三个土狗子村这么大。
“这条村子收到不大,说小也不小,要找一个人确实太难了。幸好老凌家的小儿子以前跟着我读过几年书,这小孩子不知道哪里来的怪癖,从小到大就只穿着一件蓝色的上衣和一条黑色的裤子。”张先生向我们解释:“但是听说他小时候有一个外来的小道士经过我们这边,他家给那小道士吃了些饭,当年饥寒交迫的,也算是救人一命。那小道士无以为报,就给小凌家的小儿子指点了一下。”
张先生告诉我们,那个道士当年就是给小凌算卦,发现了他命里带水性。本来是说土克水,给他改了个名字叫凌圭,后面说这个字也克不住命里的水性,索性穿着一件蓝色的衣服以毒攻毒。
“我们这条村里的人什么都不怕,就是怕落凌江底下的水怪。谁都害怕过江的时候会把
被水怪抓了去。凌圭的命又这么的惹水性,怕是会被淹死,所以当时老凌也不敢怠慢。说是等凌圭过了三十岁,平安之后,才可以穿别的颜色的衣服。”张先生又补充。
这条村子不单只是地势邪乎,连村子里面发生的事情也越发的邪乎。
哥几个听的来了兴致,张先生又跟我们说起了其他别家的事情。这不知不觉我们就已经到了凌圭家里。
这还没有进门,就听到了凌圭家里传来哭声,那叫一个惨烈。
我心想这是死人了还是咋了,哭成这个样子。
张先生毕竟是村里的长老,是他先走进去询问情况的,我们这些外人也只能在外面等着。kΑnshu5là
张先生刚进去不久又退了出来,让沈慕进去看看。
我和刘进在门外候着,或许这凌圭家里所以遇到什么邪乎事儿了,需要一个阴阳先生。
就在门外面站了不久,我们就看见屋子里面大片大片的烟往天上升。那种气味我们熟悉的很,就是烧大香和烧纸钱的味道。
“宋殿卿!”屋里面传来沈慕的声音,他大喊着我的名字。
我连忙跑了进屋,看到了痴呆的男人穿着一件蓝色的上衣。不用别人告诉我,我也知道那就是凌圭。他在围着桌子转圈,一会儿是脱了裤子蹲下方便,一边会嘻嘻哈哈的扇自己巴掌。
这一看就是魂不见了。
“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沈慕满头大汗的看着凌圭,手摸了一把灰在凌圭的额头上,随后啪啪给了凌圭两巴掌。
站在房子里面的还有一个上了年纪的大叔和一个看起来跟凌圭很像的小伙,这大概就是凌圭的爸爸和哥哥。
我从包里面掏出了黄纸,往天上一飞,嘴里念叨:“智慧明净,心神安宁,三魂永久。破!”
被我抛在空中的黄纸燃烧了起来,那灰掉落在了沈慕一早就准备好的碗里。我端着碗,手捏着凌圭的下巴,一碗热腾腾的黄符水给他灌了进去。
喝过了黄符水的凌圭整个人安分了许多,他迷迷糊糊的就要睡过去,凌圭的哥哥凌炎给他把衣服穿好。这闹剧一完,老凌叔就在边上坐着哭,旁边的凌婶子也哭。
“你说我们老凌家是造了什么捏,我小儿好端端的一个聪明孩子,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凌婶子哭诉给我们听:“这回来那天还有说有笑精神头十足,才过了几天,他就痴呆的像个傻子。”
我走近一看那凌圭,这哪里是一个人的样子?
凌圭的眼圈乌青,额头黑得透亮,鼻子和脸都是肿的,看起了就像个淹死鬼。
沈慕似乎也看到了我的表情,过来凌圭边上查看了一下,不看倒好,一看吓一跳。
“老凌叔,你知道凌圭兄弟的生辰八字吗?”沈慕问道。
一般在村里这么问别人生辰八字的人不多。正常情况下,老凌叔不认识我们,也就不会给。果然老凌叔一脸的不知道该怎么拒绝的样子,张先生出来解围说:“袁明那小子不是没了么?这两位一个是阴阳先生,一个是画骨入殓师的后人宋先生。老凌你尽管给,让两位先生帮忙看看。”
还是凌炎先一步反应,把凌圭的八字给了沈慕。
沈慕坐在桌子上算,越算额头上的汗越大。
“上香。”沈慕说了一句接着算,拿着纸笔涂涂写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