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翊从养心殿出来的时候,脸色十分的难看。
他没想到,皇后居然趁着太子的事情,借题发挥在父皇跟前告了自己一状!
就算他刚才极力辩解自己没有指使人谋害太子,但寒千影确实是他带给太子的。
自己不过是想顺水推舟跟太子讨个人情,然后借机接触一下那些关在刑部的证人,但没想到的是,自己的计划居然被寒千影那丫头搞砸了!
封翊越想越是气愤。
现在出了事情,他不但被父皇狠狠责罚了一顿,连盐贪的案件也不容许自己插手……
要是母妃问起来自己这边的进展,他得好好找个理由应付一下才是。
现在风雪已经暂时停止,地面上的残雪也已经被太监宫女们打扫得一尘不染。
封翊黑着脸走在宫道上,迎面走来一人。
来人身姿英挺又似青竹般隽修颀长,金冠束发,容颜俊美绝伦,着身的墨色蟒袍上用金线绘绣着九蟒四爪,随着他的脚步的迈动间衣摆上的蟒纹仿佛鲜活了一般,矜贵而又威严。
过路的宫人见到此人,纷纷下跪行礼:“奴才见过沈亲王!”
沈冥池面色如常般淡漠不近人,摆手:“免礼。”
宫人们惧于他的气场,都如临大赦似的起身离开。
而封翊就在看见沈冥池时,就停下了脚步。
等对方走到自己的跟前时,他才象征性地微微行礼。
继而询问:“沈皇叔今日怎么有空进宫?”
沈冥池立在封翊面前,寒凉的冷风吹拂过他冷峻的优越容颜,显得他的气势越愈发的清冷矜贵了些。
接上封翊的话,沈冥池墨黑的邃眸微眯,漠寒的俊容挂上似笑非笑的表情:“孤王自然是有事才会进宫见皇上,但三殿下方才脚步匆匆,脸色瞧着也不太好,莫非是遇到了什么头疼的事情了?”
“让孤王猜猜看,难道是为了萧太尉一家或者别的事情被皇上叫去问话了?”沈冥池话中难得出现了几分调侃。
封翊冷冷的浅笑:“皇叔问这么多做什么,不论我入宫是为何,都不关你什么事情吧?”
沈冥池负手而立:“确实不关孤王什么事情。”
接着,他又接着讲道:“三殿下,萧太尉是你的外祖家,盐贪的案件你本就应该避嫌不允插手才是,但是三殿下偏偏喜欢往浑水里淌。”
“皇叔有话不妨直说,拐弯抹角的可不是你平日说话的风格。”封翊的脸色谈不上有多平和,但让人看起来也跟素日中没多大区别。
沈冥池嘴角上扬,冷峻的面容上染着极其淡漠的笑意:“太子设宴那夜,孤王救下了一名女子,那女子生得花容月貌,可惜她犯了一个错,三殿下你猜那丫头干了什么好事?”
听着沈冥池话中的潜在含义,封翊清润的双目中渐渐阴翳,但俊雅的脸上却维持如常:“呵,皇叔手上的公务这么繁忙,却来问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是不是有点多管闲事了?”
沈冥池仿佛听不出对方的讥讽般,自顾自道:“贵胄之府内,互相赠送美人的事情都是常有之事。三殿下为了萧太尉一家,投太子所好,但偏偏事情的转折却出乎意料,宫外都在传太子是被入府盗窃的贼人所伤,但实际上却并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