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将军的弗拉索夫即使没有变节行为,在战俘营中保全性命的机会还是相当多的。而对于数百万的普通苏联战俘来说,这种机会要少得多。这里面临的选择通常是很残酷的:要么以各种形式与敌人合作,要么就被饿死。同样的选择也落到被占领区的许多居民头上,他们为了得到一份口粮养家糊口,不得不去各个企业、运输业或被侵略者把持的学校工作。后来他们当中的许多人被谴责为是&ot;帮凶&ot;。ЛА萨穆京--于1946年被英国人出卖给了苏维埃,而在此之前曾于1941年作为苏联战俘尝尽了德国集中营的苦头--在回忆录中写道:
&ot;相对英国人对荣誉的理解而言,他们无论如何也不能容忍一名战士穿上敌人的军服,并与自己过去的死对头为伍。而且这种高尚的愤怒更容易在那些人身上点燃--当一个人在生命中不仅自己从未经受过真正的饥饿,而且甚至连见也未见过被饥饿和苦难折磨得失去了人形的人。
哎,诸位呀诸位,想说的只有一句话:&39;不要求全责备,不然你们也将受到评判!&39;英国俘虏在德国人那里失去的只有一个--自由,他们感受不到饥饿、寒冷和生活的屈辱,也感受不到与亲人、家人失去联系的痛苦。跟我们比起来,德国人对他们是另眼相看。那么,诸位,你们还要对那些由于偶然原因和命运安排而死里逃生的人求全责备吗?&ot;
------------匪帮的罪行------------
这些话可以以相同的理由向指责通敌叛国者的苏联和俄罗斯批评家们诉说。要知道他们当中的绝大多数人无论是在战争年代,还是后来从未遇到过在几乎必死和变节行为间必须做出选择这种情况。几乎可以肯定,如果遇到这种情况,他们当中的很多人,甚至绝大多数人也会像苏军的前官兵一样,选择为德国人效劳。&ot;不要求全责备,不然你们也将受到评判!&ot;战后50年来这句话是最合理的。虽然在任何政权统治下--无论是极权主义还是民主主义,对通敌叛国者的激烈谴责都是不可避免的,因为背叛誓言和自己祖国的国家制度是不会被世界上任何一种政权饶恕的。
对苏德双方军队和睦相处的记忆成了促使弗拉索夫与德国人合作的一个动因,但是,这种合作的一个必不可少的条件便是这位将军的被俘。说到弗拉索夫并不是心甘情愿,而是迫不得已地成了变节者这一点,他在侦查、审判过程中的表现证明了这一点,当侦查、审判将近结束时,他自己对此不再怀疑。俄罗斯解放军队昔日的领导人最后一段话是这样说的:&ot;我本人追悔莫及,虽然说真的,为时已晚,但在侦查、审判过程中我会尽全力揭露所有匪帮的罪行。我等待着最严厉的惩罚。&ot;同时弗拉索夫没有一个战友企图把俄罗斯解放运动凌驾于共产党的统治之上,他们都后悔万分,请求得到宽恕。而过去白军将领中的通敌叛国者--被英国人出卖受到镇压的Пh克拉斯诺夫、АГ什库罗等人的表现则完全不同。在法庭上面对必然来临的死刑判决毫无悔意,而且诅咒苏维埃政权。引渡侨民将军的做法是违反法律的。正像苏联情报机关的一位领导人、有名的恐怖主义者ПА苏多普拉托夫回忆的那样,Пh克拉斯诺夫、АГ什库罗等人实际上是根据与苏方的秘密协定才与昔日的德国海军舰队总司令、海军上将雷德尔(erich
raeder,1876-1960)和一批被苏军俘虏的德军高级将领进行交换的。如果没有这次交换,雷德尔完全可以逃脱纽伦堡国际法庭的审判,因为苏联本来指望利用一下这位过去的海军上将广泛的关系和所掌握的情报。
纽伦堡国际法庭对纳粹战犯进行审判在法律上来说是没有充分根据的。盟国们不得不对苏联的许多勾当&ot;视而不见&ot;。他们装作看不见卡滕,看不见苏德秘密备忘录,看不见苏联对芬兰的占领,虽然当时已经很少有人怀疑斯大林及其周围的人必须要为所有这一切负责。苏联劳改营管理总局中的制度与后来解放纳粹集中营和&ot;死亡集中营&ot;时发现的情况相差无几,关于这一点,当时西方有一小部分人在猜测,而且情况也不是十分明朗。为了给种族灭绝政策的发明人和侵略者公平地定罪,必须对胜利者之一的苏联的这些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哪怕是在最小的范围里。说真的,苏联的这些行径--杀害最有钱、最有教养的民众--仅称为种族灭绝是远远不够的。在卡滕和其他地方枪杀波兰军官就正好体现了这种政策。国内战争时期俄国的这种政策是在红色恐怖手段的帮助下实行的,在东德和其他&ot;人民民主国家&ot;中它的施行是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后了(其中包括几万人死在战俘营中)。说实话,这里的恐怖手段已经不是俄国的那种恐怖手段,因为它是在与西方开始&ot;冷战&ot;对立的条件下实行的,当时在对立的情况下,看待东欧国家就像看待盟国一样。
在投敌者中也有一些在思想上与苏维埃政权为敌的人员,其中就包括俄罗斯解放军的空军司令、前红军上校Вn马尔采夫。他不是俘虏,而是自愿跑来向德国人效劳的。而1941年8月22日,前红军少校nh科诺诺夫带领着自己的第436步兵团向德国人投诚。43那些与德国人合作的十月革命后逃亡国外的白俄分子是一些反对苏维埃的思想斗士。在投敌者中间,只有为数不多的人与这些侨民有相似之处,他们留在苏联并同共产党员们进行着积极的斗争。例如,捷列克的哥萨克格奥尔吉&iddot;吉卡耶夫大尉就在北高加索打了20多年游击,而自从德国人到那以后,他就与他们合并,并参加了捷列克哥萨克武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