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在她心里自己就是个急色鬼,好、好得很!
乌恩奇走到她的面前,将地上的衣裳捡起来,扔她脸上,&ldo;不要用这种方式激怒我。你很讨厌我是吗,我发誓,一定会让你心甘情愿爱上我!然后,我再不要你!哼!&rdo;
说罢,他气冲冲地出去了。
谢月清吐了一口气,跌坐在地,他刚刚的样子好可怕,她真担心他会一刀杀了自己,可是她这也是没有办法了啊,她想回家,她担心爹爹。
他没想到的是,乌恩奇竟然真的生气了,他想要的不就是她的身子吗,现在他又装什么清高。
什么他要让她心甘情愿爱上他,他脑袋坏掉了吗?他是胡人她是汉人,他们是世仇,仇人见面又喊打喊杀已经算奇迹了,还爱上他……他一定是脑子坏了。
她不可能爱上他,所以他……别痴心妄想着什么先让她爱上他,然后再抛弃她的幼稚游戏。
接下来的时日,着实让谢月清捏了一把汗。
她一直在担心着,或者说,她一直在等,等着看乌恩奇会怎么做,才能先让她爱上他,然后他再狠狠地不要她。
但让谢月清后来感到焦躁的是,这位大王子乌恩奇,似乎是把她这个汉人女子给……忘了。
他最近总是早出晚归的,忙到她都没有时间见他一面。真是的,也不知道他是有意的呢,还是无意的。哼,反正他这人肯定不是好人,不怀好意。
谢月清提醒着自己,千万不要轻易上他的当。
最近乌恩奇确实忙坏了。
原因无他,火神节即将到来。按照草原上的惯例,八大部落的首领都会齐聚一处,这么一来,原本各自据地为王的局势就十分微妙了。
草原八大部落与中原由天子治理的雍阳国不同,八大部落既守望相助,也各自为王,不但要时刻固守自己部落的领土,还要无时无刻觊觎着别人的领士。
今年的火神节,由乌恩奇来举办,所以他需要非常详细的计尽来防范其他的七大部落,还要让火神节办得有趣,唉,还真是让他煞费苦心啊。
这一日,乌恩奇在他父汗的金帐里忙碌到了很晚,这才拖着沉重的步子回到他的王帐来。
站在王帐外,帐内静悄悄的没有一点人声,乌恩奇了掀了门帘子进去,猛地看到了正在做针线活的谢月清。
他动作轻慢,谢月清完全没有觉察,一针接着一针的,动作又轻又快。乌恩奇悄悄走过去看了一眼,认出那是他火神节要穿的衣裳。
她正在绣袖口的花纹,表情认真,有种恬静柔和的美。
也不知怎么的,她娴熟的姿势、恬淡的表情,竟然让乌恩奇焦虑了一整天的心,也跟着慢慢地沉静了下来。
他抱臂立于一旁边,默默地看着她一针一线地绣他的衣裳。
谢月清终于绣完一只袖口,她放下衣裳,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她无意间的一瞥,才看到了站在一旁的乌恩奇,着实吓了一大跳,&ldo;你什么时候回来的?&rdo;
乌恩奇笑,&ldo;刚到。&rdo;他走过来,把谢月清手上的布料拿起来看了看,&ldo;你在帮我绣衣裳?绣得真好,说吧,你想要什么奖赏?&rdo;
&ldo;不用了,我只是在帮阳曲,你要赏就赏她吧。&rdo;早上阳曲来求她帮忙,让她在袍子上绣一些好看的花纹。谢月清只看了一眼,便知这衣裳是乌恩奇的,她没多说什么就答应了。
阳曲待她很好,那她就帮帮阳曲,也假装不知道这是他的衣裳。
可谁知道,她在这儿飞针走线的,却让他给看了个一清二楚。谢月清有种被抓包的恼羞,只得放下针线,忙不迭地转身走进了里间,那个她栖身的那个小角落里。
陡然见到了乌恩奇,令她有些手足无措,一颗心儿更是怦怦狂跳了起来。
算起来,谢月清已有整整三天不曾见到他……不,等等,她……只是三天没见到他吗?怎么感觉好像过了很久似的?
这、这就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意思?
谢月清待了半晌,突然懊恼地&ldo;啐&rdo;了自己一口。什么嘛,什么一日三秋……不是!难道、难道她还想……每天都见到他不成?不,才不是!
谢月清赌气似的和衣上床躺着。她闭上眼睛,在心里告诉自己,谢月清,他可是异族男子啊!虽然胡人吃人肉,饮人血是谣传,但非我族类,齐心闭住!你、你可不能陷进去……记住……记住,你要好好活下去,然后找机会逃走,回到爹爹的身边去。
谢月清想着想着,便和衣睡着了。
乌恩奇站在外头,拿着方才她绣的花纹的袍子,不住地拿着袍子往自己的身上比划。嗯,不错、不错,黑色的袍子尽显他王族气派。
这用黑色亮丝线绣在袖口的花纹……乍一看,看不出来,但只要手一动,就有隐约的光芒闪现。想必在夜里,被月光与篝火一照会更出彩。
她还挺有心思的。
所以说,她还是喜欢他的嘛。哼,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喜欢干嘛一定要偷偷摸摸?正大光明的不好吗?
乌恩奇喜滋滋地放下了袍子,心想女人怎么连喜欢也要这样口是心非,想必连奖赏也是了。
于是,他一脚夸进了放着她小床的角落,想将他新得的一串珍珠项链送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