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没有。”善善慌慌张张地说:“我与太子殿下一点关系也没有。”
文嘉和指着桌上的点心:“那太子哥哥为何要送你点心?”
善善也不知道啊!
她与文嘉和面面相觑。
太子殿下送的点心,她一点也不敢碰,便请文嘉和帮自己吃掉。文嘉和虽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也配合的将自己今日的点心给了她。
同是宫中御厨,一脉相传的手艺,味道也差不离多少。
午膳之后,下午是一堂骑射课。
一群小萝卜头换下了青色长衫的学堂制服,穿上适合活动的一身短打。只是他们还太小,如善善这般年纪的,连路都走不安稳,更别说骑马射箭,教武的夫子也不强求,只让他们活动身体,当强身健体,剩下时间便由着他们玩去。
善善最不爱上这门课,她恨不得一整日都懒洋洋地歇着,走路都想要人背。夫子教他们活动身体,手脚扑腾几下,她就累出满身大汗,待夫子一说结束,便飞快地寻了一个树荫遮蔽的位置歇下。
她从怀里摸出午间没吃完的点心,然后看向场地另一边。今日还有其他班的学生一同上骑射课,比他们年纪大不少,已经能够弯弓骑马,善善远远看着,就像是在看戏台子上的笨拙武生。
她靠在树上,小脚一跷,吃着点心,摇头晃脑,好不美滋滋。
文嘉和与石头都坐在她身边,石头的注意力第一回不在点心上,而是目不转睛地看着远处弯弓盘马的学生。
善善一眼就看出来,“石头哥哥,你也想学?”
石头沉默点头。
与善善相反,他不善文辞,三天两头就挨柳夫子教训,但对这些一点就通,武夫子天天夸他。
文嘉和道:“只要与夫子说一声,让你去与他们一块儿学就好了。”
石头眼睛一亮,又迟疑:“这不太好。”
“有什么不好?我爹说习武要趁早,常常督促我强身健体,他还说了,要是我们学堂能多出几个将帅之才,以后能保家卫国,是一件大好事呢!”
“但是……”
善善立刻说:“石头哥哥,我帮你去说。”
说罢,她飞快地站起来,跑去找夫子。
远远的,只见她与武夫子说了什么,武夫子朝这边看了过来。石头一下子坐直了。
善善远远地朝他招手,石头眼眸明亮,这才飞快地跑了过去。
武夫子带着他去与另一边场地的夫子说了一声,很快,石头也加入其中。他本来就生得高,站在那些人中央也不惹眼。
善善跑回来,带着文嘉和坐到了隔壁班的地盘,离他很近的位置,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
石头也注意到她的视线,弯了弯唇角,对她露出一个羞赧的笑。而后他拿起手中长弓,一手握弓一手拉弦。他本来就天生神力,从前还卖过力气挣银钱,此时稍稍一用力,便轻轻松松将长弓拉开。
善善“哇”了一声,比在戏院里看见了孙悟空还高兴,激动地把手掌拍红。
文嘉和从前只知他是自己好朋友身边的哥哥,一直不起眼,还是头一次见到他本事,顿时大吃一惊:“他怎么那么厉害?!”
善善比自己被夸还高兴,骄傲地说:“石头哥哥就是很厉害的!”
“他是第一回碰到弓吗?”
“是啊!”
只见石头又从箭袋里拿出一根弓箭,搭在弦上,锐利的箭尖指向远处稻草做的箭靶。他面容沉静,灰眸目不转睛地盯着远处靶心的红点,午后和煦的微风拂过他额前的碎发,他连眼睛也没有眨一下。
善善也不由得随之屏住了呼吸。
忽地,伴随着一道破空声,利箭离弦而出,一眨眼,锐利的箭头已经深深没入草靶。虽未中红心,可也扎进了箭靶里。
石头低头看自己的手,善善激动得好比自己亲自射中一样,连话也说不出,只会拍手了。
文嘉和更加惊讶:“他第一次射箭!?”
善善:“是啊!”
文嘉和也坐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