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大人误会了,是贺某早已有了心悦之人。”
“哦?”祁文谦来了兴致。
贺兰舟年轻俊秀,样貌与文采一样出众,当年着一身状元红袍打马游街过,掷花盈怀,不知多少姑娘动了芳心,上门说亲的媒人数不胜数,却皆被他拒之门外。
他平日里专心公务,从未听闻与哪家的女子走得近,却说已经有了心悦之人?
“是哪家的姑娘?”
贺兰舟笑道:“祁大人也知道,在下出身贫寒,莫说读书,生计也十分困难。当时城中有位善心小姐,听说我的难处后特地资助于我,叫我安心读书,若非有她,我也考不上这状元。”
“那位姑娘呢?”
贺兰舟黯然:“考中状元以后,我写了一封信回去报喜,本想衣锦还乡登门求娶,动身前却收到她的回信,她已经出嫁了。”
“倒是可惜。”祁文谦感叹:“贺大人,那位小姐已经嫁与他人,既是有缘无分,何不应下宣平侯府这门亲事?”
贺兰舟摇头,道:“贺某心中有人,怕是对其他人不公。”
祁文谦哑然。
“再说,小姐曾叮嘱过,叫我读书考功名,日后做个能为民请命的好官。这也是我的志向。”他轻松道:“如今我得皇上赏识,既为皇上分忧解劳,还兼顾在青松学堂教书,已分不出多余心力。与其辜负其他人,倒不如算了。”
祁文谦也不强求。
他抬手倒了一杯茶水,端到好友面前:“贺大人,不说那些,喝茶。”
……
善善背着自己的小金鱼钱袋,里面装着木头善善,她慢吞吞地跟在娘亲身后,走得摇摇摆摆。
温宜青走了一段,无奈地停下。
“善善,你跟着我做什么?”
善善没吭声,她抬起头来,睁着圆溜溜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无辜极了。
温宜青无法,只好继续往前走,果然很快就听见身后跟来熟悉的脚步声。她叹了一口气,朝身后伸出手:“过来吧。”
小姑娘立刻哒哒跑了上来。
她紧紧抓着娘亲的手,目光落在身边走过的每个人身上。她还记得昨天娘亲难过的模样,今天一睁开眼睛就做好了打算,要紧紧跟在娘亲身边保护她。
却见娘亲带着她绕来绕去,最后在大舅舅的院子前面停了下来。
下人把她们拦住:“老爷今日有客人,姑娘还是先回去吧。”
善善探出脑袋:“那大舅娘在吗?”
“大夫人出门去了。”
“大表哥呢?”
“大少爷也出门了。”
善善叹气,熟练地说:“好吧,那我下回再来。”
说着,她转身就要走,却被娘亲稳当当地拉了回来。
温宜青无言地看了一眼女儿头顶的发旋,抬头道:“我们就坐在此处等。”
下人便为她们端上茶水。
善善百无聊赖地问:“娘,我们来干什么呀?”
温宜青拿起一块点心喂她,果然立刻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入不了族谱,就无法上青松学堂,家里的小姑娘一点也不介意,但温宜青却不想放弃这个机会。她想起自己时任翰林学士的兄长。
就算是不入族谱,至少借借忠勇伯府的助力。
幸好,她们没等多久,客人便从书房里走了出来。
温宜青站起来,善善还记得自己的重任,赶紧也从凳子上跳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