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了一遍过后,姚青茹便出声说道:“王爷一向公正严明,绝不会偏袒谁。”
“那姚侧妃的意思,也是要去找王爷评理了?”把玩着手腕上的镯子,凌若瑶斜睨了姚青茹一眼,将声音拔高了稍许说道。
“还要劳烦王妃随同臣妾走一趟了。”姚青茹面上摆出一付恭敬的模样,但说话的语气,却带着不容忽视的不满。
只是淡淡地瞄了姚青茹一眼,凌若瑶将视线移向了苏玉荷,出声问道:“苏侧妃呢?”
“哼。”冷哼了一声,苏玉荷愤恨地说道,“当然会一同前去,王妃不会拒绝吧?”
并未出声回答,凌若瑶撩了撩衣袖,动作随意地站起身来,扫视了两人一眼后,便将目光投向了屋外:“走吧,去找王爷。”
说着,便在彩芝的搀扶下,率先往屋外走去。
***
宁静的院子里,皇甫逸正站在屋外的石阶上,双手背负在身后,望着头顶那一片湛蓝的天空,神情显得有些严肃,似是在思考着什么事情。
夜渊从屋子里走了出来,手中端着一杯茶,递到了皇甫逸的面前:“王爷,茶沏好了。”
微微扭头看了他一眼,皇甫逸接过他递来的茶盏,拨弄了两下茶盏盖子,吹了吹浮在水面上的茶叶,轻呷了一口。
盖好茶盏盖子,他又将视线投向了院子里,状似随意地说道:“明日便是围场狩猎的日子,也不知晓,此次的狩猎,会猎到什么样的猎物。”
“王爷箭术了得,什么样的猎物猎不着?”夜渊扬了扬嘴角,低声说道。
皇甫逸只是笑了笑,并未出声,而是沉默了稍许才说道:“箭术了得又如何,还不是一样不受重视,不被喜欢。”
说话间,他那俊逸刚毅的脸庞上,浮上了一丝的阴郁,就连深邃狭长的凤眸,也变得黯淡起来。
这二十多年里,他何时受到过重视?尽管他贵为皇子,却不能像平常人家的孩子,能享受父母的关爱。
父皇待他各种疏离,他甚至记得,小的时候,父皇连看也不愿意看他一眼,他有时候甚至怀疑,自己究竟是不是父皇亲生的,为何他会对自己这般冷淡?
为此,他也曾问过自己的母妃,可母妃每一次给他的答案,都是大同小异,都是用“父皇日理万机,每日都很辛苦,你身为皇子,要多多体谅父皇”。
但是他知道,事实并不是这样。
同样是皇子,其他几位兄弟,都能享受到父皇的关爱,唯独他,唯有他不能!
不仅如此,他还发现,父皇甚至连母妃也不愿意见到,自他记事以来,父皇似乎就很少进入母妃的宫殿,反倒是常去二哥的母妃淑妃的宫殿里。直到淑妃殁了,父皇便很少踏足后宫。
渐渐长大了,他也不再那么在意这些事情,而是将自己的心情深藏起来,不再轻易的溢于言表。
陷入了沉思当中,皇甫逸突然微微蹙了蹙眉头,只因为院子外,竟传来了一阵嘈杂声。
他的院子一向安静少人,下人们也很少在他的眼前晃动,更别提有人敢这般大声喧哗了。
将手中的茶盏递给了夜渊,他转身便迈步走进了屋子,端坐在最上首的位置上。
他这才刚进屋坐下,那一阵嘈杂的声音,已经进入院子了。
一众人涌进了院子,苏玉荷与姚青茹交换了一个眼神,便加快了脚下的步子,抢先走进屋子,来到皇甫逸的面前。
见两人这般心急,要抢在她之前,见到皇甫逸的面,凌若瑶忍不住扬了扬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
她们这是做贼心虚么?怕被她抢先了,她们会无法给自己开脱?
凌若瑶也不着急,而且她腿上还有伤,也的确比不上她们二人那完好无缺的身体。
待到她走进屋子,苏玉荷已经开始声泪俱下的控诉着她了:“王爷,您可一定要为臣妾做主!”
皇甫逸有些不悦地蹙了蹙眉头,棱角分明的脸庞上,笼上了一层阴郁,他微眯着凤眸,扫视了众人一眼,顿觉头疼得厉害。
他原以为,这后院里的事,只要不闹到他的跟前来,任由她们三人如何争斗,他都可以当做没看见,若是可以,他还想看看她们如何争斗。
可此时,这三个女人还是闹到他的跟前来了。
都是三个女人一台戏,他这四王府,还真是每天都在上演着好戏呢。